可她不敢动手打这帮孩子,怕破坏机关,也怕又出什么幺蛾子。
只得把红衣抖了抖,随手披在身上。
这下子孩子们脸上都浮现笑容,拍着巴掌说:“新娘快点上花轿。”
说着朝精舍里走去。
看来机关还是在那房舍里,只是那房子四面并无遮挡,若是有通道,又能从哪里出去?
邀月将手搭在花无缺抬起的小臂上,忍着腿上剧痛,慢慢走进精舍内。
这里上一间房舍略有不同,满屋子都高燃红烛,不知道这烛火是用什么制的,不见滴蜡,也不见有燃尽的。
屋内仿照世家巨族娇养的大家闺秀,屋子里处处都是熏香,这香气若是淡淡的,应该还算好闻,可是浓了十几倍,就熏得人想呕。
一个媒婆打扮的女人走过来,说:“多年前与小娘子有缘一见,小娘子的倩影已经映在郎君心里,如今小娘子终于应允了婚事,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这女人自然也是栩栩如生的一个人偶,邀月咬住下唇,她进了这屋子,浑身上下都针扎般疼,原以为是有什么毒气,可是看了看花无缺,他除了脸色苍白些,其他一切如常。
应是自己多虑了。
只是反噬的内伤未好罢了。
说着,媒婆转身朝屋里走去,走到第二间屋子,这屋子十分敞亮,屋子正中展开一面素色屏风,媒婆拍拍手,居然又出来两个精巧的人偶,人偶的手中,居然还拿着数个薄羊皮做成的皮影戏人像。
那人像都做的极精巧,四肢均有丝线牵动,可以随着操控者动作变化出各种形态。
媒婆笑微微说:“这场戏,郎君一直盼着小娘子亲眼瞧瞧。”
说着,屋里不知道装了什么机括,竟然开始奏响前朝雅乐。
邀月听了片刻,说:“应是黄莺啭。”
那媒婆居然还能搭话,拍掌说:“果然是郎君的知音。”
邀月知道媒婆说的郎君,自然是鼠相魏无牙,顿时气的要去揍她,手肘却被花无缺轻轻拉住。
他声音清澈低沉,宛如寒潭冰泉:“大姑姑,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