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懊恼地发抖。
恨恨然将面具扔在地上,踩了两脚。
成功之后,脚下的大地,空中的月亮和繁星,草木的氤氲香气,风里的缱绻温度,都可以为己所用,可是自己现在却失败了。
邀月仰天长啸,我真是天字第一号傻瓜,没人能跟我抢这个排位!
她缓缓推开密室之门,沐浴在淡色的星月之下,整个移花宫是她的家,任何地方都极为熟悉,哪怕是闭着眼睛,也不会出错。
她缓缓掠出几步,这才停在游廊的对面,看到月色下仍然跪着的少年,皱了皱眉,说:“你怎么还没离开?”
花无缺气息微弱,他十多天不吃不喝跪在这里,全靠一股信念,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抬眸,朦胧的视线里,却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红衣女子。
星光下,她披着长发,薄薄的纱衣拂地,仿佛足不点地的过来,那片鲜红让她看起来像是回魂的艳鬼。
直到渐渐恢复视力,他才悚然!
原来那根本不是一件红色的纱衣,而是一件白色纱衣被染满了鲜血!
她浑身的血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渗出来,瞬间染红了雪白的衣裙,那血甚至还从她的指尖往外流淌,她却浑然不觉,似乎毫不在乎。
“小姑娘,你伤的很重!”花无缺尝试着起身,但是双膝跪得太久,已经软麻无力,他晃了晃身,又摔在地上,但是看到对面正在流血的女子,仍然是胆战心惊。
因为离得极近,他几乎能看到大股大股的鲜血从细长的脖子,从雪白的锁骨位置涌动出来,仿若数道流畅的弧线,在衣服上滑开,瞬间再染深了颜色。
他缓缓站起来,去搀扶红衣女子,她真的流了太多的血,看起来快要死掉了。
至于移花宫里何时出现这位陌生的姑娘,被他放到第二位考虑了。
邀月恼他靠近,伸出手,血凝成珠子不住从掌中滑落,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去凝脂泉里疗伤,突破第九重天失败,就会有这种反噬出现,第一次出现反噬吓坏了怜星,此后她就不让任何人靠近护法。
她一掌拍在花无缺心口,力气却并不大,她只想赶他走,并不想杀死他。
花无缺本身气息奄奄,冷不防被拍出去数丈,终于泄了那口绷了十几天的气,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