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体内,每隔几步,都有几个小的观察孔,正由日军军官死死向外盯着。
可是外界,无声无息,毫无动静,甚至让人怀疑,刚才那些敌人是否放弃了攻打?
可日军不敢松懈,只觉得度日如年。
一个日军军官撤下观察孔,由一个士兵顶上,可那士兵刚刚向外看去,突然间闷哼了一声,猛退几步,拼命地拍打自己的脖颈和上身。
几个日军立即扑上,将他死死按住。士兵惊恐道:“我被什么东西咬了!非常疼!”
一个军官压低着嗓子,捏住士兵的嘴巴,怒骂道:“不准出声。”
可那士兵却有点歇斯底里起来,开始在地上摔打折腾,呜呜直叫,显得异常痛苦,几个人都按不住他。军官死死地捂着士兵的嘴,却突然间手掌巨疼!居然他手掌上的大块皮肉,被士兵一口咬了下来。
军官大惊,闷叫着跳开一步,而那个士兵也已发狂,疯了一般开始撕咬,劲力之大,根本按不住。
军官一把抽出军刀,打算一刀将这个发疯了的士兵砍死,可他刚刚举刀,耳边轻轻嗡了一声,接着脖子上一阵剧痛。这个日本军官身手不错,以极快的啪的一掌打在脖子上,触手之处,竟是一只约有小指甲盖大小的硬甲虫。
军官闷叫了一声,突然便觉得头昏眼花,全身燥热,意识一下子变得不清楚起来。
军官啊的一声狂叫,手起刀落,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将身前的一个日军砍倒在地,接着如同刚才那个士兵一样,疯了似的,到处攻击。
顿时乱成一片!一个清醒的日军鲜血淋淋地牢牢抱住军官,惨叫一声,拉响了配发的手雷,轰隆一声,同归于尽,炸成碎肉。
沙沙沙,嗡嗡嗡,黑暗中,好像有无数甲虫或爬或飞的钻进了这片掩体,越来越多的日军被甲虫咬伤,开始发狂。
凡是被咬的日军,不分敌我,疯了似的见人就杀,不杀死对方,绝不罢休。
乱枪声,惨嚎声,爆炸声,立即在这片地下掩体中蔓延开来。
一场数百人参与的自相残杀。
不仅是这一处掩体,万年镇日军兵力最集中的一片地区,就和着了魔障一般,无处不是狂吼乱叫。
成群成群的甲虫在夜空中飞舞着,一落地就到处乱钻,凡是被这些甲虫钻进去的掩体,很快就乱成一团。
黑夜中,隐隐绰绰的有穿深青长袍的人,在穿灰、黒、黄三色衣裳之人的护卫下,手持丈余的长竹竿,边走边在空中甩动着。竹竿上有孔,每甩动一下,就发出嘶嘶嘶嘶的轻微声响!随着竹竿的挥动,这些致人疯狂的甲虫,便像一群群的鸭子,被四处调动。
再往后看,一个小土丘上,青辰急促地吹着一只黑漆漆的长箫,虽可见青辰在吹气,手指也在按动,可是除了低低的不成调的嘶嘶声外,再没有其他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