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家人全身而退,镇定得多,已在四处打量,缓步绕着祭坛中央行走。
火小邪则抱起九品灵貂,抚摸一番,邪笑道:“小小邪,乖儿子表现得不错!”
九品灵貂听了夸奖,乐得吱吱直叫,直往火小邪怀里钻,只从衣领处露出小脑袋。
火小邪由着灵貂钻入怀中,摸了摸灵貂的脑袋,说道:“好,先跟着你爹。”
金潘走过身来,意欲狠狠给火小邪一拳,火小邪看也不看,唰的退开几步,冷哼道:“孙子,还差几十声‘爷爷’没叫,还想报复?”
金潘一愣,本以为终于有机会和火小邪叙旧亲热,怎么却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心头一凉,酸溜溜地说道:“好,好,我欠你的,是我欠你的。”转身就走。
“潘子,好久不见了,谢谢你。”忽听火小邪口气一缓。
金潘一听,顿时站住,热泪不受控制地滚滚而出。金潘怕火小邪小看了他,不敢抬手擦泪,只是站直了身子,硬气不已却又有些哽咽地说道:“是啊,很多年不见了!”
火小邪慢慢走上前来,伸手搭上金潘的肩头,说道:“我,绝对不会让你为我而死的。”
金潘还是不敢转身看火小邪,但情难自已,嘴巴一咧,无声无息地哭了个稀里哗啦,两行泪水直入嘴中,又咸又苦,心中的所有委屈,也随之一扫而空。
何为兄弟!不是靠请客吃饭,不是靠勾肩搭背,不是靠言语宣誓,久别重逢相拥痛哭,亦不能证明你我是生死兄弟。真正的兄弟,其淡如雪山融水,其浓如百年陈酿,何须肉麻动情之言语,只是毫厘举动,便能彼此明白。
乔二见火小邪、金潘相认,从地上爬起,跪倒在地,悲道:“大师父,二师父他找你找了七年,大师父你为何从来不给我们消息?”
火小邪放下手,垂手肃立,一双黑眼中极深极暗,低声道:“当了七年汉奸,又认倭寇作父,羞于见人!”
田问走至火小邪一侧,沉声道:“记忆已复?”
火小邪嘿嘿笑了声,说道:“该记得总是记得,不该记得的也不记得,我是火小邪,却又不全是,那个火小邪,十分的窝囊,不清不楚,不明不白,邪不是邪,正不是正,无头无脑,草率愚昧,嘿嘿,火小邪,应该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才对!”
田问说道:“之前的,也好。”
火小邪嘿嘿邪笑连连,说道:“好什么好,之前我只是一枚棋子而已!而现在,我是下棋的人!五行合纵,就是我要下的一盘大棋!如此才能显出我的本事!田问,你可以选择和我一起下棋,还是当我的棋子。”
田问闷声沉默片刻,慢慢说道:“我会帮你。”说着退离火小邪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