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嫔絮絮说着,馥仪不能总入宫,进宫来也不一定次次都能来她宫里坐坐,宁嫔恨不能将自己知道想到经验全告诉女儿,生怕馥仪不当心。
馥仪垂首听着,她心里有事,这会儿免不了有些心不焉,半晌突然道:“母妃……我如今有了身子,是不是……该给驸马纳侧了?”
宁嫔手一抖,急道:“驸马外面……”
“不是。”馥仪打断宁嫔,垂首道,“驸马外面没人,但我担心……驸马平日一出门就十来天,我知道他是去军中了,但是……但我还是不放心,我这刚怀上,等孩子生出来再坐月子要一年日子呢……与其驸马外面找人,倒不如我将莺儿给他做通房,不比别人好些么?”
宁嫔看出女儿眼中无奈心头一酸,摇头道:“不用!你是公主,不管如何都是你低嫁了,哪里用受这些委屈,你放心安胎就是,谅驸马不敢胡来。”
馥仪苦笑:“我比起成德长公主来又如何?成德长公主可是嫡出,她也有庶子呢,母妃……如今驸马越发得大哥重用,我心里本是高兴,但还忍不住担心,我担心驸马……”
“担心他日后不再看重你跟孩子?”宁嫔知道女儿难处,与其让卫战外面找个不消停还不如自己先给他预备下,宁嫔想了想道,“你先不用急,安心养胎就是,等驸马下次回来时候你慢慢说出这个意思来,不用说死,只问驸马他意思,若他应了,你就将莺儿给了他,若是驸马他没这心思你就安心吧,你们婚没多少日子,驸马没准自己就不乐意呢。”
馥仪满怀心事点了点头,宁嫔心里发苦,就因为自己一直不得宠,连累馥仪从小也总是惴惴不安,如今嫁做人妇也总怕行差踏错,宁嫔拍拍女儿手,低声安慰:“我看驸马不像是个花心,你不是说了么,秦王如今很看重他,每日忙成那样,哪里还有那心思呢。”
馥仪点了点头:“希望是吧。”
中午时候褚绍陵将馥仪事跟卫戟说了,卫戟听了果然欣喜,笑道:“大哥如今军中怕是还不知道呢。”
“嗯。”褚绍陵给卫戟夹了块酿豆腐,“等到入了秋你就有侄儿了。”
卫戟心里高兴,中午多吃了一碗饭,歇晌时候躺下了还跟褚绍陵念念叨叨:“年下齐钰给了臣一对玉如意,臣看不出好坏来,但王公公说那是难得古物,那看来是不错,这次休沐带回去给公主吧,还有上次章大人给臣那对玉瓶……”
褚绍陵给卫戟搭了条毯子,闻言失笑:“又不是你孩子,你这么急吼吼做什么,累了一上午了,早点睡!”
褚绍陵将手轻轻搭卫戟眼上,卫戟闭上眼努力睡觉,褚绍陵也躺下来准备歇会儿,静了一会儿卫戟突然低声道:“上次师父还给了臣一块玉,回来臣找匠人雕琢一个……”
“又招我训你是不是?!”卫戟歇晌习惯是褚绍陵好不容易给他养成,平日这时候早就困了,如今卫戟每日去军中颇为辛苦,褚绍陵总怕他亏了身子要生病,斥道,“睡!”
卫戟闻言连忙闭嘴,睁开眼看了看褚绍陵,见褚绍陵依旧闭着眼稍稍放下心,平日里若是见褚绍陵放下脸来卫戟早就担心了,但无奈今天太开心了,孩子,孩子,过半年多就要有个孩子了!有着他和褚绍陵血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