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呼延庚心中暗叫,完颜粘罕果然没有去五台,而是继续南下了,目的地难道是汾州吗?
想到在汾州的折月岚,呼延庚心急如焚,她身边可以有几千民壮呀。但又不敢催促大军赶路,兵法云,百里趋利,必阙上将军。
越往南走,呼延庚心中越是惶恐,一路以来,居然没有遇到埋伏,实在不像金兵的作为呀,也不是完颜粘罕打仗的方式。
他却不知,此刻之前已经有一员金将盯上了他。
汾州宋军倾巢而出,呼延庚以重骑营为前锋,以鄜延军为左翼,以麟府军为右翼,以教导营和陷阵营为中军,押粮官殿后。
郝思文将轻骑散在四面,作为哨探。呼延庚看着肃穆前进的士卒,心中想着如何应对金兵之策。
“宣帅,前方哨探与不明敌军接触,没有打任何旗号,敌军挡住了我军的道路。”
传令兵打断了他的沉思。呼延庚策马追上处于全军中央的望车,攀延而上。在望车第二层观察台,他向前看去。在前方的一里之外,一群衣甲破烂的士兵,正在与高宠的重骑营对峙。这些人手中握紧了兵器,排出了一个冲锋的阵型,等待着其将领的命令。
“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在前方于不明人马对峙的高宠,再也无法忍受对面这些人的沉默。这些人自从被侦骑发现之后,便试图逃离。身上破烂的衣甲,熟悉的面孔,都仿佛是一股红巾。当他带人围了上来的时候,这些人员便对他的问话不闻不问。只待着最后一次的问话,便要挥军攻击了。不等他再次问话,对方行列之中号角声突然吹响,方才还抱头逃窜的数千人向着前锋营攻击了过来。
对于这样的敌人,高宠甚至没有下令披甲。此刻对方来攻,高宠将长枪扬了一扬,众人便迎了上去。一阵冲锋之后,冲入对方军中长矛挑刺。对方一阵号角,向着后方退下了下去。重骑营悍勇无匹,就向着对方追了上去。
一阵停止追击的鸣金传了过来,高宠闻令,立刻带住马匹,将长枪摇了一摇重骑营一阵喧哗,对于退兵仿佛有极大的不满,但无不乖乖的跟着高宠往回走。
“前方是什么人?”呼延庚站在望车之上,向那高宠英气勃勃的面孔问道。
“不知。”
“不知?没有一个活口吗?”
“活着的都跑了,跑不了的都被砍了。”
“何谁打了一仗都不知道,要你们何用?”呼延庚被高宠气的差点吐血。高宠好歹将门之后吧,怎么连这种问题都不知道?“其中真索虏?”
看到下面的高宠摇头,呼延庚松了一口气,或者是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的流军。这种队伍在河北河东时时可见,经常呼啸而来,然后崩溃而散。但是为什么见到红巾而企图攻击,而且其攻击所用的信号是金兵常用的号角,眼睛望着前方,总是觉得有一股军队伏在左近伺机待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