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金兵大阵冲了个对穿,又返身杀了回去。
高宠带队继续往金兵阵型深处冲击,突然,他感觉身边的金兵都是一滞,如同身在一艘大船上,大船边上的流水快速的退去。
呼延庚在望楼上看见,金兵的帅旗,开始移动,不是向前,而是侧向的移动。看来是高宠或者白袍将冲动了粘罕的帅旗。他当机立断,下令:“喊,粘罕跑了。”
一百个军汉齐声大喊:“粘罕跑了,粘罕跑了。”
首先是围着营墙攻打的金兵,见到帅旗真的在移动,虽然不是粘罕的帅旗,但直接上级正在逃跑,毫无疑问。金兵们惊疑不定,慢慢的,有少数人逃跑,逃跑的人数越来越多,最终全军大溃。
粘罕的中军并没有崩溃,他勉力收住阵势,徐徐撤退。
被围在宋兵大营中的三千金兵,超过七成突围而去。未经训练的红巾,无法拦住拼死突围的金兵。
天色渐渐暗了,金兵已退,呼延庚在自己大营里见到了王彦和白袍将。
王彦和呼延庚寒暄几句,便对胡延庚说道:“借将军中军帐一用,王彦要正军法。”
呼延庚道:“将军只管用。”
王彦回过头来,一指白袍将:“左右,将这逃兵拿下。”
白袍将的左右试图阻拦,白袍将拦住他们,束手就缚。
王彦道:“岳飞,你可知罪。”
“末将知罪,”岳飞回答,“但末将不是脱逃,只因家母就在汤阴,末将只是想先安顿好家母,再与金贼死战。”
王彦道:“汝罪当诛,然汝去吾已久,乃能立功自归,胆气足尚也。方国步艰危,人材难得,岂复雠仇报怨时邪!吾今舍汝。”
王彦就这样和岳飞分家了。
在岳飞冲阵的时候,呼延庚已经猜到是他,不然他也不会把高宠派去接应,今天目睹王彦和岳飞分家的一幕,心中却非常平静,感觉历史仍旧走在自己的正轨上,自己的到来没有引起什么不必要的变化。
他高声大笑:“今日击败了粘罕,终归是喜事,我等先共谋一醉,然后明日入新乡驻屯,天大的事,喝过酒再说。”此处以他的身份最高,既然他开了口,王彦也不便拒绝。
当下三人各自安排好部属的的驻扎,警戒事宜,呼延庚在中军帐中摆下酒宴,请王彦和岳飞入席,他把高宠也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