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来找哀家,什么事?”她已经是太后了,自称哀家。
呼延庚把河北复耕的事情说了。
朱凤琏没太听明白:“种田的事情,明日白天让相公们照常办理不就结了?非要大半夜的喊哀家起来。”她打了个哈欠。
“圣人,这件事很重要,而黄潜善、李回等人一定会作梗,所以要在他们知道之前把事情办完。”
“好吧,你说重要,那就准了。”朱凤琏突然大叫,“童穆!”
童穆从殿外推门进来。
“去请朱中书,让他入宫草诏。”
呼延庚补充:“请朱相公不要带仪仗,轻车简从,尽快入宫。”
朱凤琏道:“都听呼延将军的,童穆,你快去。”
童穆离开了,现在殿外附近也没什么人了。
“庶康,你到前面来。”
呼延庚走上几步。
“和哀家说说你在河北的情形。”
呼延庚也没什么准备,想到哪说到哪,将收复河间的过程,自己对河北官员的观感,都说了。
“这郭永倒是个干才。”朱凤琏随口点评,“你好像对朝廷出二十万大军,进攻真定、雄州不以为然。”
“是。”
“为什么呢?”
“一来,汴梁苦战之后,未得休整,军汉都不乐战。二来,河北残破,现在收复河北,就要把河北几百万生民都负担起来。三来,签枢密院事许翰不通军事。”
“他还是李相公推荐的呢,说他颇有风骨。”
“风骨是风骨,打仗是打仗。末将一点风骨都没有,朝廷却要靠洒家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