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呼延庚说出第三层意思,赵桓不可救:“敢问节帅,若是讲和,如何交割?”咱们把黄金赔了,地割了,人家就会把皇帝送回来吗?“金人素无信用,”人家就是坐地起价怎么办,人家进一步说要以淮河为界怎么办?皇帝在人手上,人家想怎么玩怎么玩。
“那你说怎么办?”王禀对赵桓赵佶也没什么感情,无非是有君臣名分的牵制,既然被呼延庚说服了,他就问该怎么办才能“全人臣节义。”
“太子监国,皇后垂帘。张相公摄政。”
王禀想了想:“只怕张相公不愿担权臣的骂名啊。”
“那再找几个坚持抵抗的文臣共治便是。本朝是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天子年幼,只好士大夫摄政,待天子成年,归政于天子便是。”
这是一条王禀从未想过的思路,他也不敢拿主意,只好说:“随我速去见张枢密。”
王禀可谓为国无暇谋身,而且是私下和张叔夜商量,因此他很直接的,把要太子监国,皇后垂帘的建议告诉了张叔夜。
呼延庚紧张的注视着张叔夜的神色,如果张叔夜不答应,坚持要把赵桓保回来,那呼延庚的后续行动就会丧失大义名分,能够调动的资源也会受到限制。
“弃官家于不顾,似乎有悖人臣之道。”
张叔夜一开口,呼延庚就知道,自己把事情想复杂了。张叔夜所忠诚的,是宋朝整个朝廷,而非赵桓本人。如何对朝廷有利,张叔夜心里很清楚,怎样做才对宋廷更有利,而在这个时空,赵桓对张叔夜没有知遇之恩,也没有在被金兵抓走之前说“嵇仲努力”,张叔夜对赵桓也谈不上什么感情。他只是担心不符合人臣之道。
呼延庚道:“相公,金兵扣留皇帝和太上,无非是奇货可居而已。但这奇货,只有卖给朝廷才有价值。若是本朝坚决不出价,那这奇货没什么用,金人拿在手上无非是个累赘,那么他们就会把皇帝放回给我们,因此太子监国,才是对皇帝最有利的。”
“如果金贼把皇上放回来了,太子如何自处?”
“这就是只让太子监国,不让新帝登基,国公年幼,什么事情也不懂,他自家老爹把皇位拿回去,国公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啊。而且国公这么小,皇上也不会忌恨他。”
张叔夜心道:“那可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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