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国相极守信义,既然只要大名,便不再向南攻打威胜军,而是要走井陉,到河北去取大名便了。”
李若水和王履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丘穆陵仲廉一旁看了,心中暗自计较:“传言粘罕取河东,斡离不取河北,若是粘罕去占了大名,不知斡离不心中怎想?”
半晌,李若水才说道:“上国步步紧逼,这叫人如何说话来。”
萧庆看火候差不多了,才道:“我今日先给贵使透个口风,贵使仔细思量,明日见了国相怎生说话,我等读书人,总要以黎庶生灵为念,我定帮贵使把这节做圆,以成两国之好。”
李若水听了这话,千恩万谢,萧庆又客气了一番,才和刘思去了。
第二日,李若水和王履觐见粘罕,丘穆陵仲廉解了兵刃,扮作捧礼物的侍者,也跟了进去。
问候之后,李若水道:“请国相念在两国生灵,罢兵通好。”
粘罕道:“那收燕山之时,折了许多性命,便不是生灵吗?”
李若水道:“前事不可细论,今欲以三镇逐年所收租,赋悉奉贵朝愿休兵讲好。”
粘罕厉声曰:“既有城下之盟许割与他三镇,那租赋便是这里底。怎生更上说也。若如此,便是败盟不割三镇。”
李若水曰:“盖缘三镇军民未肯交割,故欲将逐年租赋奉贵朝,其利均一,止是爱省事,幸国相元帅开纳。”
粘罕曰:“公们不去劝谏贵朝皇帝,教早割与他三镇土地人民,便是好公事,却来这里弄唇舌。”
一时说得僵了,萧庆在一旁道:“南朝使臣远来,不若安排酒宴,大家痛饮一场,省得南人笑我不知礼仪。”
粘罕这才转做笑脸:“好,先喝酒,先喝酒。”
众人各自坐下后,粘罕道:“贵使从南来,从东来?”
“从东来。”
“既是从东来,可是走的井陉?”
“正是井陉。”
“路上安靖否?”粘罕问李若水一路有没有遇到强盗。
李若水正想回答没遇到危险,突然心中一动:“路上到时有几股盗匪,幸而被小臣的护卫杀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