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惹了天大的祸也是我的兵,有军事法庭审判他。我向警察出示身份证明,希望保证约翰的生命,后来约翰还是投降了,不过已经晚了,他杀了两名警察。”
威廉说着把陶野拽进一家路边冷饮店,他们终于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他要了两份冷饮,语重心长地对陶野说:“倔驴,你是聪明人,你明白我说这个故事的用意。欧阳铎是你的战友,也曾经是我的兵,我公正地说,他是个好兵,虽然有些狭隘,但他具备中国军人的优点,这也是我选择他的原因。我想说,每个人难免都会犯错,就像约翰,如果当初他即时停止恶作剧,他将成为一名出色的反恐特战队员,如果当时我在他身边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欧阳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因为我们不在他的身边,我希望你冷静,欧阳铎现在的处境就像约翰挟持了两名少女,还没有杀死警察,还有挽救的余地。”
“他杀了,他开枪杀死了我们的战友。”陶野双手撑在桌上,痛苦地抱着头。
威廉摇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没杀,他还没有到约翰的荒唐地步,如果他继续下去,就真的和约翰一样,接受审判,等待死亡。”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救他。”陶野弓着身,再也没有挺拔的身姿。
威廉一把打掉陶野的双臂“看着我。”
陶野摇头,双说又要抱头。
“倔驴,你他妈看着我!”威廉吼了一声,抓住陶野的下巴,迫使他和自己对视。
冷清的冷饮店仅有的几个客人被吓跑了,在奥力莫区,暴力事件常有发生,溜之大吉是保命的绝招。
陶野和威廉对视,浑浊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又转,包含着迷雾般的迷惘。
威廉声嘶力竭地吼叫:“记得圣多美行动吗?欧阳铎为了你敢用枪指着我们的头,明白吗?他在乎的只有你,现在也只有你能拯救他,他是你的战友,你的同胞兄弟!”
“不弃不离,永远的不弃不离!”威廉不听重复这句话。
威廉松开手,陶野陷入了沉思,威廉的话像是重锤敲响的整个世界,收到电子邮件,得知欧阳铎还活着的刹那,他认定欧阳铎当了叛徒,他是中国军人,中国军人不准许有叛徒,所以他把欧阳铎拉进了心里的死亡名单。
陶野这些天来多少次在心里咆哮:“欧阳铎,我没有你这个战友,没有你这个兄弟,你不配当中国的兵,你他妈狗屎!”
不弃不离,无论战斗,训练中,离开军营他们还是战友,这句话应该和身上的伤疤一样,永远存在。
“我明白了,谢谢。”陶野向威廉投去感激的微笑。
军营给了士兵什么?艰苦的训练给予了他们坚忍不拔,天被地床,跋山涉水给予了他们爽朗的心态,很多细节带进生活里,一辈子受用,难怪很多退役的老兵对军营无限怀恋,军营给了他们坚韧的性格,经过军营磨砺的人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到。像陶野这样的兵,遇到大队长,威廉这样,如同老哥哥一样得指挥官,像人生的灯塔照亮了漆黑的夜海。
陶野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威廉话惊醒了他,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的耳边响起大队长的话,中国军人宁可饿死也不该当佣兵。
时间逼近午后,黑橄榄酒吧该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