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傲气冲天的欧阳铎,即便做了叛徒也不会屈服,他更了解永不服输的中国军人,欧阳铎在军营里磨练了近十年,他怎么会给中国军人丢脸,砍了脑袋他都不信。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库尼的证据是那具眉心中弹的尸体,他没有证据,如果他多想现在就拉着欧阳铎出去走上一圈,指着他说:“看看他,都看看,不是他干的,和中国军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不计较库尼的那一拳,他会笑着说:“这回知道吧,中国军人,没有孬种!”
可是他没有啊,什么证据都没有。
陶野的世界漆黑如墨。
内心的挣扎时时刻刻折磨着陶野,就像迷途的羔羊找不到回家的路,站在临海的悬崖边对着无边的空旷声声嘶鸣,却没有人听到。
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帮忙,陶野想到了大队长,老虎团那个慈祥,严厉,老哥哥一样大队长。
拿起电话陶野踌躇了,老虎团是特种部队,非部队电话不给转接,况且想起老虎团,他的眼前就浮现起热火朝天的口号声,踏踏的跑步声和隆隆的战车声,给心里的圣地打去求救的电话?
不!
陶野还是拨通了电话,打给大队长的家里。
电话响了两遍,陶野正要挂断,那边传来了有些焦急,但很欢快的声音。
“喂。”
陶野打了个激灵,是大队长的妻子,做的一手好菜。那年过年,他们一帮子兄弟在大队长家里过年,她不停拿出水果,瓜子,打他们的手“放下,放下,都给我放下,累了一年了,今年嫂子给你们做年夜饭。”
“哎呀,我回来不是干这,就是干那,这么疼这帮小兔崽子。”大队长大笑。
“累你是让你记得这个家,一年到头也不回家!”大队长妻子用围裙擦擦手,神态颇有几分大队长在部队时的训话“强调下纪律啊,只许吃,不许干活,不然我不高兴。”
“嫂子。”陶野的语速很慢,唯恐带着哭音。
“谁呀?这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