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破了,牙齿松了,陶野没有理会,一直看着库尼。
“倔驴,怎么样?”德林伸手要扶起陶野。
陶野拉开德林,他挡住了他的视线。
库尼哭得像个孩子。
他堆在墙角,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像是纵横的蛛网。
“他死了……我们一前一后走在街上,他忽然就躺下了,我当时…..我,我当时还想说,这是他妈什么时候还开玩笑,可是他躺下了,再也起不来了,脑袋被枪打穿,后脑勺都被掀飞了…..”
断断续续的哽咽忽然变成了嚎啕大哭“你们不知道,你们….他妈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我看见了,是中国特种兵杀死了我们的兄弟,眉心中弹啊!眉心中弹!是中国特种兵!”
陶野的目光随着越发强烈的哭声逐渐黯淡,怒不可遏变成了同情,很快变成了浑浊的泪水。
死去的战友也是陶野的战友!
陶野的世界乱了,他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纷乱的场景,他为战友的牺牲痛苦不已,为库尼心痛,但骨子里的痛远比心头的痛要剧烈。欧阳铎是他同胞,是他的战友和好兄弟,他究竟在哪里?他失踪了?死了?还是真的变成了叛徒?掉转枪口,对准了昔日的战友?
无论欧阳铎死了,还是他背离黑桃小组,这都是陶野无法接受的事实。
欧阳铎不仅是他的战友,更是中国军人!
叛徒这个字眼决不能出现在中国军人身上。
场面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呼吸急促,每个人都心如刀绞。
“闹够了?”威廉终于开口了。
威廉在陶野和欧阳铎之间来回踱步,库尼依旧泪流满面。
“看看你们,看看吧。”威廉露出荒诞的苦笑“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人?黑桃小组是法国外籍军团最精锐的特别战斗小组,倔驴,突击小组组长,色棍,爆破小组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