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悄然掩上,卡纳莉斯没有转身,掂量着手枪说:“说吧,瘸狼,该你了。”
欧阳铎面无表情“一些小组成员在奥利莫区的入口制造车祸,堵塞交通,黑桃小组的人开车过来,两个人下车,我趴在顶楼,瞄准了其中一个……”
“够了!”卡纳莉斯霍然转身,怒视着欧阳铎“卡辛加已经说了一遍,我不是录音机,不需要重复的话,说你该说的话!”
“唐克的枪走火了是吗?你要告诉我这个?”卡纳莉斯快步走到尸袋前,蹲下,撕啦一声拉开,指着唐克中枪的胸口说:“他右手转枪,无论手枪在转动中受到哪个方向的外力都没有可能射中心脏,应该是右胸!”
“还有!”卡纳莉斯举着欧阳铎丢给她的手枪说:“你是不是对枪械上的海豹突击队标徽很意外,你见过其他组员的枪械上的徽标吗?”
欧阳铎的脑子嗡地一下,他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
卡纳莉斯的小手指摩擦着枪柄说:“枪械上每个徽章都有一个不起眼的希腊字母,虽然看起来多差不多,但我认识,每把枪应该佩戴在谁的身上我再清楚不过了,我问你,执行任务时有枪不离身,杀死唐克的枪为什么是你的?”
“只需一个疑点你就死定了!”卡纳莉斯恨得咬牙切齿。
卡纳莉斯受过专业的间谍训练,并在残酷的间谍战中得以生存,我中有敌,敌中有我的谍战中只要出现一个疑点,间谍就会杀死同伴,也许他们前一刻正在擦着眼泪回忆往昔的峥嵘岁月。这个疑点根本不需要如山的铁证,更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
“你杀了他!”卡纳莉斯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提枪便射。
“砰,砰,砰!”
门外的黑水佣兵们呼啦下站了起来,卡辛加吓得脸色苍白,扭头朝出口望了一眼,他想跑。
卡纳莉斯一口气打光了弹夹里的子弹,呼呼喘着粗气,欧阳铎看着地面斑驳的弹痕和飞扬的尘土,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是我杀了唐克。”欧阳铎淡淡说了一句。被俘后,谁都无法从欧阳铎的眼睛和表情里窥视到任何蛛丝马迹,他从曾经的笑面虎变成了此时面部僵硬的狼。
卡纳莉斯惊讶的合不拢嘴,她以为是欧阳铎会笨拙地拼死抵赖,或者涕泪横流地哀求她放他一马,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像是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何必呢,为了一个死人。”欧阳铎轻轻活动着颈椎“我是你的同谋,唐克最多算是你的一条狗。”
“有的时候狗比人忠诚。”卡纳莉斯仍然恶狠狠看着欧阳铎,如果欧阳铎没有任何价值,那些射在地面子弹已经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串血窟窿。
假如欧阳铎没有价值,他怎么会如此的镇静自若。
唐克被欧阳铎杀死,最尴尬的不是卡辛加,不是欧阳铎,而是卡纳莉斯,她必须在欧阳铎和唐克之间做出选择。用洛斐的话来说,唐克是卡纳莉斯忠实的党徒,为了卡纳莉斯,他可以不计后果,用自己的血铸就盾牌,用自己的血当作子弹射出去,用自己命去拼,相比起来她有点摸不透欧阳铎,欧阳铎的存在偶尔还会让她感到不安。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真正重用令自己不安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