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眉心中弹!”
那一枪带着陶野坠入了无底深渊,他的生活从此变得一塌糊涂,蓬头垢面的在社会混生活,梦游一般加入了黑桃小组,正当他以为自己的梦想可以实现时才发现,梦想原来是个噩梦。他舍不得离开黑桃小组,因为这里是保留着他军人梦想的最后据点,可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如果继续与枪为伴,他很有可能变成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像是站在深夜的十字街头,每条路的前端都是漆黑一片,他不知道该去哪里,该怎样走完自己的人生路。
“砰!”陶野瞪大了眼睛,似乎看见那颗子弹迎面而来,穿透他的瞳孔,掀开天灵盖,从后脑飞去。
子弹飞出的瞬间,陶野的时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为什么!”陶野挥舞着双拳,声嘶力竭地大喊,接着抱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声是如此的悲凉,把人的心似乎都要哭碎了,硬汉的眼泪比离别更让人无法接受。站在清早的晨曦中,哭声仿佛倾盆的暴雨劈头砸下,让人无处躲藏。
库尼不知所措地站在陶野身边,菲尔德犹豫了下,想要上前扶起陶野却被吉娜拦住了。
“哭吧,母鸡。”威廉说。
“哭吧,老二。”欧阳铎撇嘴大笑,扭身钻进了营房。
哭声在基地上空飘荡,在无边的海洋中飘荡,像是无依无靠的漂流瓶。
吉娜默默看着陶野,没有说话,菲尔德默默看着陶野,没有说话,谁也帮不了他,只有靠自己才能闯过山峰般的障碍。
陶野足足哭了五分钟,哭声渐渐停息的时,库尼以为他就这样垂头丧气地离开了黑桃小组,永远告别了军营。
这时雄壮悲呛得歌声从陶野口中飞出:
当兵的男儿走四方,头顶明月巡逻在山岗上。
在遥远边关抵挡风霜,无边的花朵在身后开放。
......
嘿呀啦嘿.嘿嘿呀啦嘿.当兵的男儿走四方!
嘿呀啦嘿.嘿嘿呀啦嘿.花朵在身后开放。
吼了一阵军歌,陶野心里舒畅了很多,他用力擦干了眼泪,他的眼泪太多了,从转业以后眼泪似乎把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怯懦,犹豫,同情心过盛,不断在坚持信念与放弃之间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