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生中那些曾经经历的事,那些曾经遇到的人,走马观花似的慢慢在我眼前掠过,他们慢慢走出我的视野,而后化为烟沙,直至消失不见。
原来我是个傀儡。
我无悲无喜,无情无怨。
我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双眸,映入眼帘的便是朱翊钧和崔老板的脸,他们一左一右地站在了我身边,居高临下冰冰冷冷地看着我,崔老板问道:“还需要什么?”
“你?”我吃惊不已,“你什么时候和他们……”
朱翊钧回我说:“是我找上他的。”
他娓娓道来,说出了一段我不知的往事:“崔老板出自全真,用的俗名却不是俗家弟子,这本来不合全真礼术,但放在他身上却是正理,原因无他,只有因为他是全真弃徒。”
弃徒?
好像何老师曾经和我讲过,但是因为这世间有太多被放弃的人和事,所以我并没有多少在意他这个弃徒的名号。
朱翊钧似乎也猜到我想不通一样,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全真规矩森严,入了教门就等于出了家,断凡尘了过往,亲的只有师傅师兄弟这些同道中人,也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全真有一个隐形教义,叫做护犊子。”
我听他这么说,疑惑稍稍减了一些,甚至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有点想笑。
朱翊钧轻声感叹道:“全真已经将近百年没有出过弃徒了,不过大概是四五年前吧,教里面出了一桩案子,震动挺大,最后把掌门天师给惊动地亲自下了令裁——收回符箓,逐出师门。当时把整个玄门都给惊动了。“
我眉头微微一抬。
朱翊钧说:“我亲自向山里的道长打听,才知道这个弃徒当时是犯了情孽,真性不纯,且犯错不知悔,一意笃行。天师觉得污了道门清净地,违背全真教义,所以直接升华成大刑给逐出了山门。”
朱翊钧兀自在一旁说着,我被按着躺在这里,浑身都有知觉但是浑身都动不了。我尝试着活动了全身,唯一能被我操控的地方也只有眼眶里的眼珠子了。
我看到崔老板又拿出了自己的花盆,我曾笑他说人家都是盘核桃,还就他别具特立独行盘花盆,可现在我去却不敢笑他了,我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盆里栽种的东西就是整件事疯狂的关键所在。
朱翊钧跟我说:“我后来亲自写信去问全真派掌门,也在玄门论坛里听人说过这件事,但这件事已经被掌门天师下了缄口令,不得有人提起也不得有人泄露,我只是听到了一点,但这一点也足够我震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