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得意洋洋,“快回我。”
何老师问我说:“今天范三叔在路上说的故事,你还记得多少?”
我说:“我全记得。”我又问,“怎么,这是要反转了吗?”
“都不算,”何老师说,“你难道没有察觉到其中逻辑的不通吗?如果当年这片土地上的百姓真有他说的那么英勇无畏,那黎家四小爷为什么需要单枪匹马闯进敌军大本营去救人?”
“小声点,你小声点。”我拼命做手势让何老师压低声音,然后偷偷摸摸地去看后边,还好还好,范三叔睡的还像是个死猪似的,应该一时半伙是醒不了的。
“没关系,”何老师倒是不以为意,他问我,“你想听听真实的故事吗?”
我看着那四个站的笔直的身影,默默点了点头。
如果英雄难免悲壮,那么“悲”藏在回忆里,“壮”刊印在传说中。
事实是真的没有传言的那般漂亮。
在日本攻占了这片土地的时候,百姓亦是早早归降。可能是为了忍辱负重,也或许,是为了皇军发下来每天没人的两个白面馒头?
那年庄稼歉收,无政府状态的市场更显流氓,许多农人濒临饿死,两个白面馒头真的是撑着很多人逃过一劫。
桥是日军要修的,桥也是百姓自己愿意修的。
可愚昧虽然能忽悠大多数的庸人,人群里也总有几个头脑清明。黎家是个大家,四个孩子都是读过书的,他们深知如果日军把外来的根苗扎进这片属于中国的土地后果是怎样,所以他们奋起反抗,变卖了所有的家产买来装备和武器,悄无声息的躲在暗处,等着给日军一记要命重击。
就世间人个人过个人的活,不该揣测的就不要乱猜。
黎家四小爷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们以为所有人都是汉子。
他们把目光对准了修桥的百姓们,这些百姓是他们的同乡,平日里街头巷尾甚至有过几面之缘。
他们是以为这片土地上的人都是站着的。
黎家四小爷其实也蛮有头脑的,桥是联系路径,一经砍断算是让日军功亏一篑,甚至可以延缓他们前进侵略的步伐;而修桥的都是乡亲,把他们救出魔爪也是情理之中。
这四位小爷单枪匹马冲进大本营了,他们还有几分厉害,真就带着一堆乡亲们跑了,乡亲们本来估计也没想跑,但是看到周围人都在跑,他们也便跟着风一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