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板罕见地愣了,我跑过他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伸手想帮我抓住缰绳,结果没抓住。不过他这动作倒是提醒了我,我干净把这个颠得窜起来的缰绳给拉住了。
“你赶紧喊‘吁’!”崔老板在我身后叫着提醒。
“吁~吁!”我一边拉缰绳一边喊。
崔老板的声音隔着越来越远,传过来的时候已经听不太清楚了:“你用劲儿!你大点声!”
“吁!!!吁!!!!”
方法用尽却管不了一点用处,这匹马真是以标准的狂奔姿态从曲折的山路上一直跑到了山脚,我惊魂未定,可接下来的事却让我哭笑不得。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座下这匹骏马硬是凑到了何老师那匹马的跟前,它一靠着人家,立马就从英勇无匹呲牙咧嘴的老战狼摇身一变,化作柔顺小羔羊,就连高仰着的脖子都软了下来,温顺而亲昵地蹭着人家的脖颈。
何老师座下那匹是匹白马,高贵冷艳,安稳得一匹,对于我座下这批马的示好是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予,安安静静地嚼着嘴里的干草,还特么的边嚼边掉屑。
“什么情况!”我伸手大力揉了揉头顶板寸,忍不住爆喝出声。
范三叔赶紧过来打圆场,“对不住,老板,实在对不住!”一边朝我拱手一边说,“这两匹马是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了,两只畜生腻歪,实在是分不开。”
何老师看了看马又看了看我,然后问我:“你吓到了?”
我怎么可能吓到,我大声回他:“没有!”
“没有就没有,你那么大声做什么。”何老师摸了摸自己骑着的那匹小白马的鬃毛,夸赞道,“真是匹好马。”
我心里咬牙切齿的暗恨,这是在内涵我吧,这绝壁是在内涵我!
除了山门口的这出闹剧,其实进山路上还挺一帆风顺的,很快第一座山就快翻了过去。
因为周围都是山林,像我这种从小的城市的水泥建筑群长大的孩子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我问范三叔说:“这边哪座地盘是哪座山的,你们当地人分得清吗?”
“分得清,艾玛这咋的能分不清啊,”范三叔拍着胸脯打包票,而且跟我说道,“马上我指给你瞅瞅,那地儿就是咱娘舅山分界的道儿。”
我本来以为他会指给我一个地方,没想到他给我指了个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