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打断他:“我不会!我也不想听!”我又赶紧说道,“两位老板,咱们大半夜地来医院闻消毒水不是来春游的,是真的有事要办!”
何老师“哦”了一声,崔老板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个花盆来,陶土做的简简单单一个标准样
式,没有什么特别装饰,土里头空空如也,连根杂草毛都没生出来。
我奇怪地看着他:“你干什么?送花,还得自己养?”
崔老板没理我,小心翼翼地从土里抠了个东西出来,还把那沾着泥巴的拳头往口袋里宝贝地塞了塞,非要放得稳妥了才贴心。可一等到他昨晚这些事儿,他看自己手里头的那盆土的眼神就变得很冷漠了。
“不干什么,”他说,“还个阳寿。”
说罢把那些土往icu窗户上一撒,亲眼目睹此情此景,我他妈的又忍不住地“操”了一声,这是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当面丢垃圾还有没有公德心?
可是很奇怪,那些土并没有砸到玻璃上,而是直接穿墙而过撒在了躺在病床上插满管子跟个章鱼似得老三的身上,他很莫名其妙地抖了一阵,然后四肢一撒,不动弹了。
“这……这就完了?”我有点不可思议。
“还没完,”何老师说,“回去再把那些写了借命符的纸币还给他就行,毕竟退款退货也要走全套流程的。”
本来很玄乎的事儿被何老师这么一比方,感觉好像跟网购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现在大体上的事儿是差不多做完了,”何老师又说,“赶紧先回去吧,马上有不好的东西来了,我们尽量不要撞上。”
崔老板问:“何老师还怕这个?”
何老师斜了我一眼说,“我不怕,但是我身边有人怕,”他顿了一下,又说道,“我知道有可为有可不为,也知道身边有人时候该干什么又不该干什么,这是你我的区别,也是玄门与邪门歪道的区别。”
崔老板跟面具似的没撤下来的笑容瞬间僵了,好像是戳中了他最深层的心思似的,让他满目羞愧。
何老师不再理他,握着我的手腕轻声道:“快走。”
那唢呐声在我耳边徘徊着就没停过,声音忽远忽近飘渺不定,可是再何老师说完这句话了之后,这声音却定下了一个位置,且他们越来越近,似乎就是冲着我来的似的。
何老师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暗自骂了句什么,然后说:“低下头,不要看,不要动!”
我赶紧按照他的吩咐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