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规则里可没有诈骗这一条,”崔老板轻飘飘的说道,“一手给钱,一首交货,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了。”
他声音越轻,我就觉得他姿态越飘,明明干了一件这么人神共愤的恶事,凭什么他却还在这跟我巧舌如簧?
崔老板又问我:“我们现在在干什么?”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我说:“我们在亡羊补牢,再给你干下的蠢事擦屁股!”
“这就是了,”崔老板说,“玄门就是干这种事儿的。”
我忍不住地看向了何老师,我觉得我和这位满脑子都是乌烟瘴气的夺命花店崔老板三观不合,实在是沟通交流有碍。
何老师接收到了我的疑惑,他抿了抿唇说:“其实是这样的,天地间规则死板,但是总能找到漏斗,人的贪念又是原罪,从根本来说已经解决不了了;所以世间有礼,有法,有玄门。”
“玄门是什么?是明朝的锦衣卫,是清朝的血滴子,是夹缝中的暗流涌动,也是以杀止杀,以乱止乱的唯一兵刃。”
“所以玄门真的是为了……”我憋了半天也没想到更好的词儿,只好面红耳赤地盗用了崔老板的原话,“擦屁股?”
何老师朝我点了点头,说:“但是玄门大多还是以教化为主的,只有少数能被选作传承衣钵——现在玄门中人是越来越少了。”
“怎么就,越来越少了?”我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了。
崔老板说:“这又要说起灭神之战了,小悦,人和人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都是泥土捏的身子老天赐的魂,但是为什么有的人能修习玄门术数,有的人却只能作为凡夫俗子?”
我摇了摇头,我觉得我的脑子胀的难受。
“因为有一部分人,在灭神之战之后瓜分了属于神的力量,”崔老板说,“他们用‘人’的身份推翻了‘神’对规则的诠释,最后却拿着‘神’的力量继续去巩固世间和平安康,叫你来说,你觉得这场灭神之战大的值与不值?”
月色挡住了乌云,好一片茫茫大地白雪景。
我嘴巴张张合合困顿许久,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来——
“当了女表子还立牌坊,世间人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