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把你给他?”
我大叫起来:“当然不行!”然后又说,“不过我想了想,这个珠子是邪物,朱翊钧他们是把这个邪物造出来的家族,我们直接把珠子给他们算不算是等于放虎归山?”
何老师看着我的伤口,皱了皱眉,估计是转身去帮我找医药箱了,他说:“也不算吧……饮食男女本来就是人之大欲,正儿八经来讲,其实这颗珠子也不算是什么邪物。”
“不见得,要是嬴欲放荡得和平常事一样普通,那这个社会不是就乱套了?就像是你和我吵架,我说我比你高,你说你比我壮,我说我敢从三楼跳下去,你说你敢从五楼跳下去,我说我敢草八十多的老头,你说你也敢,然后咱两随便就拉人在街上……”
“打住!”何老师把碘酒和棉签从医药箱里翻出来朝我丢过来了,“说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这是在依据事实幻想,如果让这珠子流露出去,那天天大街上都能看到野战的了,随时随地随处可见……一旦人的脑子被这种东西占领高地,那就算是完全丧失了斗志和战斗力,到时候怎么能齐心合力贡献力量创造出一个安定繁荣的和谐社会?”
何老师说:“这些都是欲望,改不掉的。”
我很奇怪,“怎么改不掉,上下几千年的封建社会不是都把这社会建设得挺繁荣的吗?可见这种欲望虽然是原罪,但是也是可以压制的。”
何老师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别过脸去,把目光落在了窗户口的叶子上轻声问我道:“你知不知道人之根本?”
“人类起源?”
“对。”
我挺想回他达尔文进化论的,但是总感觉跳错了本文频道。于是我从自己的神话知识储备里翻了翻,说道:”难道是,女娲抔土造人?“
何老师说:“是,女娲以本相造人,用的是地上的土。当年盘古开天辟地,上清下浊相离了八万万里,”他说起这个,莫名其妙紧攥拳头,连眼圈都红了起来,估计是涉及到自己专业领域知识了,激动得,“为什么是下浊,土里自有三毒,所以人有本性,这些都是抹不掉的。”
“那……那为什么……”
何老师答我:“因为还有上清,”他慢慢说道,“女娲拿地土做身,显真明法相八万万里,抬手捏上气做魂,以清气压浊气,这才把完整的‘人’给造出来。”
我喃喃自语:“什么是浊,什么是清。”
何老师好像是恢复了,也不激动了也不感慨了,挥了挥衣袖恢复了平日的懒散又蹬鞋子上床了,他说:“这谁知道,要不你去问问女娲?要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