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挺和蔼的问我:“眼睛不疼了?”
我哼了一声,没回他。当然他也不可能理我,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棺材旁边,似乎在等已经被五花大绑的何老师幽幽转醒。我十分眼尖地看到何老师的额角肿起来一块大包,啧,这一头磕在棺材上,似乎撞的不轻。
逃是不可能逃的,我的手还被用绳索和朱珠的手绑在一起,距离之近害我之前手上还没好透的伤口被重新蹭崩了,血滴答滴答粘在了我两贴合的手腕上,更加密不可分了。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好心朝着朱翊钧建议道:“要么给他一瓢冷水盖脸浇过去,要么给他一记劈头盖脸飞毛腿,无论是被冻醒的还是被踢醒的,反正他是醒了。”
“那怎么行?”朱翊钧立刻否定了,“那多趁人之危啊。”
我一口水差点给呛死,好一个趁人之危!难道刚刚何老师被撂得砸到棺材板上又被弹起来是光明正大?
不过何老师到底是何老师,身体素质过硬,哪怕头上那包都肿得老高了,也好不妨碍他慢吞吞的转醒,我看他本来下意识地想爬起来,结果没爬起来,他还挺奇怪的,转而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了。
“什么情况?”
我接口:“还能有什么情况,你傻呗。”
朱翊钧文质彬彬一个中年书生样,本以为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没想到却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就何老师那力道,那密度,他居然毫不费力用一只手就把他从地上给拽起来,他拉着何老师站直,然后微微一笑放了手,收手前还顺便把被他拉的衣服上的褶皱给抹平了,他说:“无奈之举,两位海涵。”
我骂道:“我海涵你大爷。”
朱翊钧只笑着看向何老师。
何老师微一思忖,问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来,是为了你的儿子,还是为了那颗珠子?”
朱翊钧没有回答,反问道:“那我的儿子又为了什么而来?”
何老师沉默地看着他。
朱翊钧说:“可以说,我是为了我的儿子,也是为了那颗珠子,但是我的儿子本就是为了那颗珠子来的,所以我的目的可以看得很单纯,就是为了那颗珠子。”
何老师说:“珠子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得放我们走。”
我听到这个“们”字简直感动得热泪盈眶,好兄弟好老师,多谢多谢!
朱翊钧温柔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