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放他们走了?”我问,“那姑娘身上还带着伤!”
“没啥子办法,”老余轻声跟我说道,“刚刚我就看到了,那姑娘身上穿着和那两个老头穿着的是同一类的布料,他们应该是一个村的人,而且估计还是家门亲戚。”
老余没有明说,但我懂他的意思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一个外人贸贸然插入对那个姑娘而言可能没什么好处。
“哎,你包嘞?”
我反手一摸肩膀,哎,我包呢?又迷瞪了一会儿,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刚刚赶着去救那姑娘,所以把包就地一甩,直接轻车简行地就窜了上来。
反正包里也就放了点水放了两包饼干,摔一下就摔一下呗,没啥大问题。
我这么想着一回头,一鼻头就撞上了一个带着墨镜的老道士,他桀桀地哼哧一笑,我给吓得差点仰面栽倒。
老余也给吓到了:“我靠你哪位啊,这走路咋没声啊。”
这带着墨镜的老道士估计是个瞎了眼的,他把脸稍微偏了偏,耳朵对着我们这边仔细听,一身深蓝色的道袍倒是挺干净的,手里头拄着一根细长的木棍。他一伸手,另一只手伸长了木棍朝前边探了探,木棍点在石阶上发出了梆梆的响动。
“哎呀!我这个瞎眼老头子撞倒了人啦,哎呀!我是个没用的老鬼啊!”
他哭天抢地差点地仰面跪下,不过这表演稍微地就有那么一点的太过浮夸,我忍不住地问老余说道:“这是碰瓷吗?”
老余下巴都没合上:“能碰谁的瓷儿啊,我们谁碰到他了嘛?”
估计是独角戏唱得久了,这老道士干巴巴地咳了两下,然后伸直了木棍准确无误地指向我说:“小子,看到老人家倒地还不扶起来,动不动什么叫做尊老爱幼啊。”
我吃了一惊,咋,这是非要我担上碰瓷儿的名头?
老道士等了半天发现白等,默默地把木棍给收了回去,酝酿了两下脚下就开始飘了,一步一趔趄跟忽悠瘸了一样,“哎呀,哎呀呀呀,我晕了,我倒了,我要死了。”
此时不扶待会儿真摔了就说不清了!我掂量了一瞬间就拿定主意窜了上去,一伸手一把拉住了这老道士的胳膊准备把他给拽直了。没想到这道士居然把我手臂以柔劲儿推开,在我要摔了的那一瞬间又用刚力把我给拽了回来,这一来一回我感觉我在半山腰上蹦了个迪,吓得我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老道士一手持竿一手背在了身后,他站的稳稳当当,朝我轻声笑道:“好小子,我算是见到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