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
何老师点了点头和我说:“古时候的大户人家,有孩童出生时候总会邀请一些有道行的修行人来算命,如果命格好,那自然皆大欢喜,但如果命格不好,主人家就会想着动一些欺天的心思了。”
我又问:“什么欺天的心思?”
这时候,何老师抬头看了我一眼,不过只是迅速的一眼,他又若无其事的把头低下,继续看着那片血污说道:“天不好欺,但事在人为,总也有空子能钻。比如把男孩装成女孩养,以为改个性别就能改个人,改一场命似的;再比如这个血媒介的方法,有人把自己半身的鲜血掏出来,炼制成了这个媒介再给替身施下。在鬼物的眼里,你身上留着的就是施咒人的血,那么等同的,你就是那个施咒人。”
“你的意思是,我被人当作了替身挡灾?”
何老师说:“是这个意思。”
我连着之前的想了一遍,不可思议地问他道:“那我从一开始的垃圾街撞鬼,卫生间镜子鬼,到晚上的工地鬼,然后再到现在的跟在我周围的现行的鬼,它们都是被人忽悠着把我给当作了替身?我他娘的从头就落进了别人布好的局里?”
“你今天看到的那两只应该就是垃圾街和镜子里的那两只,”何老师说,“而且事实……应该也就差不多是你想的那样。”
我暗暗地骂了一句操(和谐)他妈,说道:“这她娘的多大仇多大怨?”
何老师不回答,他把那几颗糖从湿漉漉的口袋里掏了出来,这些糖沾了水,仿佛就好像拿了生命的源泉似的,居然一颤一颤地跳动起来,血红的糖衣包裹着里头跳动的生命,活脱脱就是毁了容拔了皮的蠕虫,肉乎乎得贼他娘的招人恶心。我看着这画面,心里头回忆着自己究竟吃了多少颗这玩意,一瞬间胃里忍不住地一阵翻涌,酸气直接就反了上来。
何老师说:“我本来想着就觉得奇怪,你这小孩没心没肺,不积德不招怨,普普通通一个人,怎么可能掉进倒霉坑似的天天撞鬼,还引了两只恶鬼拼着鱼死网破也要来索命?现在我懂了,原来这这些鬼的目标并不是你,而是给你下了血媒介的那个人,”他把那只虫子一样的糖果伸到了我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恶臭一阵一阵地扑面而来,他问我说,“是谁给你这些糖果的?”
我险些就骂出声了:“是我们系那个辅导员,叫朱珠的。长得一张小白脸四处贱浪耍风骚的。”
“没见过。”
我仔细地想了想我和朱珠认识的经过,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这事不对啊,我和他没仇啊。”他干嘛要对我下这样的黑手?
何老师说:“有没有仇是一回事,他要不要找替身又是另一回事。可能他看中了你呆呆傻傻一个学生,没背景也没能力,你死了之后后顾无忧,所以才找你当了他的替身。”
“干!”我终于骂出了口,我说,“他知道我是谁吗?他他娘的知道我爹是谁吗?”
“谁啊?”何老师冷漠地看着我,顺便还接了一句。
这个问题还真是有点敏感啊,不太好回答,于是我立刻地就泄了气,颓丧丧地说道:“…….倒也不是谁,也就是个普通人。”
何老师哦了一声,也不知道他信还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