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着感恩之心抱着毛巾进了宿舍,一进去也不管冷不冷,直接把身上衣服全给脱了下来,本来想着在洗澡的时候一起洗了,结果一摸口袋,发现里头里还有几颗奶糖。一瞬间我就没了洗衣服的心思了,心想到时候攒一攒,直接攒一篓丢进洗衣机算了。
这么想着,我就把衣服放在了洗手台上,一转身就开了淋浴头,舒舒爽爽地从头洗到脚。
这时候,厕所的灯忽然晃荡了一下,闪烁着咔嚓两声,好像马上就要断电了似的。我立马紧张起来,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他这厕所没镜子,我稍微宽心了一点。
这灯似乎真的是年老失修了,咔擦咔擦地一直闪烁个不停,我虽然心里头安慰自己说不慌不慌,但身体却是越崩越紧。我心里想着:卧槽他妈的,老子不洗了还不行吗。连沐浴液还没打就打算直接关水了。水龙头上头光洁靓丽,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镜面反射下,我看到了我身边站着的东西。
好像有两个人影。
它们紧紧贴着站在了我的身边,好像与我一同出生,一同成长的连体婴儿。
头顶上,那盏破灯还在摇摇晃晃苟延残喘地闪烁,在光阴斑驳交替的交织之下,我隐隐约约地看到了这两个影子,它们都泛着眼白顶着鱼肚一样的白脸看着我,那种目光让我如坐针毡,它们好像是上辈子我的欠债的债主,这辈子化作鬼也跟着我来讨债。
我“嗷“得一声叫唤,拿起了洗手台上的衣服就朝四周不停地甩,柔软的布料沾了水,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坚硬的皮绳子,我把这根皮绳子摔得虎虎生风,水滴砸到了墙面上,感觉都像是机关枪在打筛子。
这个大动静很快就传了出去,谢天谢地何老师总算是来敲门了,他在外头急切地叫我名字:“戴悦!戴悦!!”
我动作幅度不减,我就怕我稍微一放松那两只东西就冲着我扑上来了。
何老师直接把门撞了开来,他开门的那一瞬间灯就恢复了正常,我直接扑到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想着这日子还真他娘的不是人过的。
何老师问:“你在里头发什么疯呢?”他低头一看,丝丝的血条在积水中蔓延扩散,跟小蛇似的绕绕着曲折前进,他有点动了怒,跟我说道,“洗澡就好好洗,非要把伤口给折腾开作死干什么?”
我奇怪地看了看我一直高高举着的手,我当然不会作死,这伤口洗澡的时候我连水都没碰。
何老师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一愣,显然也有点奇怪了,然后我们的目光同时向着这股子血水的源头看过去,那居然是我衣服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