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师还是拿着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我继续说道:“我就拍给许教授看,许教授现在是历史行业的专业人士,他对壁画文物什么的也都有研究。”
听到了许教授的名号,何老师嘴角那抹笑就慢慢地淡了,一直淡到那张脸又变成了平常时候的冰寒冷漠,他才说道:“那你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好像不太喜欢许教授似的,不过他答应了也行,我赶紧地先拿出手机对着那块石头拍了张照片。何老师见我拍完了,就把石头放进了小电驴的前篓里,我勉勉强强地把手一个正面一个侧面按在了手柄上,可怜巴巴地开始了漫漫回程之路。
第二天得上课,我看了眼我的课表,还好今天课排得不多,只有晚上□□节是选修课。这一个早上算是很匆忙了,又得还电驴还得跑医院,鉴于这个伤口实在太大,我没敢去校医院,直接揣着银行卡打了个车跑去了最近的市立三院。好不容易等到我的号了,医生看了眼我的伤口立马就愣了:“这谁咬的?”
我心想真不愧是正规医学院出来的医生,一眼就看出了我这伤口是怎么伤的,不过我肯定是不敢说实话的,我说:“和家里十几岁的孩子打架,孩子淘气,一下就给咬下来。”
“你家十几岁的还叫孩子啊。”医生看了我一眼,去准备缝针的东西了。
我这伤口还挺大,具体缝了多少针我也没听清。拿着一堆药出医院的时候正好接到了许教授的电话,我把那张照片已经发给她了,她估计是下课看到了我的信息,直接给我打了电话。
许教授问:“你这是哪儿来的东西?”
我说:“路上捡的,看起来像是个文物,就赶紧拍了照请您来掌掌眼。“
许教授问:“你哪里学来的这些油腔滑调?咱们是学历史的,又不是古玩摊上的二道贩子,说研究就研究,还掌什么眼?”
我笑道:“行,行,教授研究出什么了吗?”
那头许教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和我说道:“你现在在哪?”
我说:“我在医院,昨天就是摔了一跤撞到了这个石头,刚刚把伤口缝完针。”
许教授:“缝针了?要紧吗?”我说不要紧,然后他说道:“那你有空来一趟我办公室,我再跟你说这块石头的事。”
我浑身一凛,挂了电话赶紧地又叫了辆车。许教授向来潇洒,而且作为院长有单独的办公室,她一向是不喜欢把学生叫到办公室的,看来这个东西还真是个宝贝。
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我就赶回了学校,历史系院长室的大门紧闭,冰凉凉的门扉上恨不得挂上“非请勿入”这四个大字,我心里有点忐忑,我虽然是这届大一的班长,但我也的确没有进过院长办公室。我把手抬起正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却忽然从里头打开了,许教授那张清瘦的脸骤然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给吓得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