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来,杨萦玉从来不敢触碰这些旧物,一是害怕,二是伤情。
杨萦玉怔怔地接过这一大把墨兰,极淡的香气轻轻地绕在鼻尖,她手一抖,杨君绝捏住了她的手。
这一握,就是天底下最有效的定心丸。
杨萦玉从他温热的手里,稳稳地接过这捧鲜活的兰花:“真好看,谢谢。”
“这……不用。”杨君绝一回答,一一眼睛一大,怎么不按照计划进行?
不按照原计划也就算了,杨君绝还低声道:“天气有点凉,我去晒晒太阳。”
“好。”杨萦玉一笑,将墨兰放进瓶子后,细细观赏起来。
杨君绝回到院子当中,还没有定神,腿就被某个娃娃踢了一脚:“说好的表白呢?说好的叫萦玉呢?”
“莫急。”杨君绝以淡然的姿态立着,维护着一个王的尊严,提醒着一一他们之间可是上下级的关系。
一一完全不买账:“我急!杨萦玉要是被安檀追走了,我就跟她们去,不要你了!”
小娃娃委屈得不行,生怕杨萦玉立马就会被外人抢走一样。杨君绝叹一口气,今天鼓足了勇气,还是难以认认真真地喊一次她的名字。
姐姐这个称呼,早已在心里和生活里根深蒂固。
连续两次开口失败,让杨君绝有点受挫。他从未失败过,在任何事情上。
经营夜城十年,他兢兢业业,狠辣精准,夜城在他的掌管下,势力和财力都比以前增强了不少。
难道和她生活了十年,真的如一一所说,他已经被她驯服?杨君绝没有想过,虽然她那么温柔,他却连喊她名字都会感到有点胆怯。
明晃晃的日光,令杨君绝皮肤更加地光洁,他回过头望着屋子里的杨萦玉,她正仔细擦拭着墨兰上的尘埃,眉眼里都是笑意。
明天就要离开魏府了,以后再慢慢跟她说也不迟吧。
杨君绝的念头,和许多普通人一模一样。此时此刻,在爱情的范围内,他不再是那个自信而又霸道的王,而是一个谨慎又带点惶恐的少年。
可是命运总有意外。魏府,魏司徒的房间内。
魏东棠听完父亲的话,第一次对父母拍案而起:“父亲!你怎么可以出卖杨楚玉!萦玉娘子说过,关于杨楚玉的事情,她会处理好!你现在对陛下交代杨楚玉的事情,是想置她们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