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乱。”杨君绝喝了一口茶,他从来都没有离开杨萦玉这么长时间,一出去心里就酸得要紧。
“……”杨萦玉无语,起床跪坐在书桌旁:“研磨。”
杨君绝信手磨着墨,提议道:“姐,我觉得可以加一味甘草。”
“可以。”
残灯如豆,杨萦玉执笔写着药方,杨君绝就在一旁候着,支着脑袋静静地看她。
朝阳缓缓升起,杨萦玉房间的烛火始终没灭。按照行程的安排,今天应该离开戈阳郡,前往豫州。
可是魏东棠左等右等也不见杨家姐弟出现,只等来杨楚玉说不走了。他立马就紧张了起来:“萦玉娘子反悔了?”
杨楚玉娇俏的脸一笑:“哪里,姐姐在江夏郡长大,如今瘟疫在家乡横行,她怎么会说走就走?等药方研究出来了,我们自然会去洛阳。”
魏东棠松一口气,唯有静心等待药方。果不其然,等了两天,一张药方送到了魏东棠的手里,由他的名义送到了官府。
“魏某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为何以我的名义送药方?”
“低调。”杨家三姐弟异口同声地回了一句,行事高调从来不是杨家的风格。
魏东棠不知道的是,这一张普通而又不简单的药方,让王朝开始崩塌。而这一份给帝皇的见面礼,是他这个自诩是忠臣的人亲自送上去的。
洛阳,良亲王府。一个三十岁的男子正对着一张白纸发愣,手里执着的笔迟迟都没有落下,秋天的太阳在中天晃着,将枯萎的藤蔓投映在画纸上。
一个女子莲步轻移,见他已经靠在了椅子上,柔声道:“王爷,虽已入秋,可太阳还是毒辣,不如回房午休吧。”
“还没见到乐平,我心不安。”曹良转了转笔,自从知道她要回来,他又喜又忧。
“不,”想了想,他语气又低了些,掩饰不住的落寞:“她现在叫萦玉了,姓杨……”
“王爷,”一双白嫩光滑的手轻轻地揉捏着曹良的肩膀,语气温柔得令人不忍责怪:“不是彩奕多虑,现今这样的状况,王爷还是……别管那么多。”
“我死不足惜,”曹良一句话将她的心打入谷底,他站起来躲开她的手:“你也别等了,找个人成亲吧,何苦与我一起干耗。”
说罢,他卷起画纸,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