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机会终于来了,枕在她膝上的他看着窗外的树道:“此次去洛阳,一定能结识许多青年才俊。来日无论你喜欢哪个男子,一定要觉得我是最好的。”
杨萦玉一听,眉头轻皱:“为什么?”
外面的树摇曳着枝叶,杨君绝觉得视线微微模糊了一些,声音也低了:“你要是觉得别人好,你肯定就嫁了。但是一想到在你心里我是最好的,我就好受些。”
“嗯。”杨萦玉没有丝毫犹豫,轻应了一声,手里的眉笔依然没有停,轻轻地重复着这十年如一日的动作。
杨君绝薄唇上扬,嗅着那熟悉的体香,勾勒出一丝满足的笑。这边两人温情脉脉,洛阳却开始暗潮汹涌。
身份不明的黑衣人洛阳的城门外穿梭着,一双双利毒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进城的人。与此同时,城中时不时有衙役检查行人或者居住者的身份。
一时之间,洛阳陷入莫名的恐慌和猜疑当中,众人以讹传讹,说有江洋大盗在城中横行,连一只鸡都不放过,引得家家户户警惕性都提高了不少,连平时挂在户外的鸟笼都被收了回去,生怕爱宠被人烤了吃。
太极殿,廖公公伏在地上:“陛下,最近城中百姓人心惶惶。这样下去,恐怕……”
廖公公欲言又止,抬眼看了一眼焕帝身边的人。
“陛下,”王皇后会意,轻言道:“廖公公说得有理。虽说那丫头长大了,可毕竟只是个丫头,陛下有偌大的江山在手,谁不……”
“呼!”一个玉壶猛地砸过来,摔在了王皇后的面前,溅了她一脸的酒。
“妇人之见!你六岁的时候,也像她是一品棋士?这样的人能把你骨头吃得一根不剩!一根都不剩!”
被焕帝这么一喝,王皇后尴尬得脸红耳赤,廖公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惊得冷汗连连:“陛下息怒!”
“挖地三尺给我找!滚!滚!”浑身酒味的焕帝,手一挥,就把御案上的折子推了一地。
“是。”王皇后心一寒,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太极殿外,廖公公躬身道:“皇后娘娘不必过于担忧,凤体要紧,娘娘还是回宫静观其变吧。”
“这么久了,”王皇后轻笑一声,不知是自怜还是鄙夷:“凡是提到和那个死人有点牵连的人,他九五至尊的样子荡然无存!这么多年来,这小妮子未免太能藏了。现在她人还没见到,皇宫就不得安宁。你说……”
屋檐上的宫铃叮铃作响,王皇后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只化作一声长叹。她用手绢拭去脸上的酒水,叮嘱廖公公照顾好焕帝后,便拖着被余晖拉得长长的影子离开了。
廖公公闻着殿内浓重的酒气,暗暗摇了一下头便进去继续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