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落在棋盘上,柔和地道:“君绝已经十六岁了,不能……”
话音未落,一张神采奕奕的脸挡住她看棋子的视线。
他剑眉凝着,漆黑的瞳仁精芒微闪,红唇却轻抿,似有不悦,又带几分哀怨:“小时候你还会陪我,现在我长大了,你眼中只有这一盘奇怪的乌鹭,你想下棋的话,为何又不让我陪你?”
杨萦玉望着他,如今他不再是孩童,已经逐渐褪去婴儿肥的他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一个风姿特秀的成年男子,不仅眉清目秀,还初现男人应有的俊朗。
看到他这么委屈,无法生气的杨萦玉一笑,将棋子轻敲在棋盘上,又用手点一下他额头:“来。”
杨君绝的眉目一扫忧伤,轻握着萦玉的手,随即开心地靠在她肩膀上:“今年枫叶落得早,冬天会特别冷吗?”
“也许。”
两人望着门前的红叶飘落,这样安静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年,春夏秋冬,年年如此。
“那是?”杨君绝一指,她顺势望去,一股浓黑的烟在山脚下升起,随即又飘散在山风中。平时这里几乎没有人来,更别提有人在山中生火。
现在天高物燥,担忧山火焚林的杨萦玉站起来:“我去看看。”
“姐。”
已经走到院门的杨萦玉回过身,望着立在门廊的他:“等我,我很快回家。”
许多年后,杨君绝再回忆起这句话时,独自黯然泪下。
此时他点点头,杨萦玉随即摁下院门的一块木头,庭院四周轰隆隆地响了一声后,隐藏的机关已经到位,若是有外人此时闯进,必定万箭穿心而死。
确保杨君绝的安全后,杨萦玉趁着夕阳还挂在山头,匆匆地下山。
山脚处浓烟四起,杨萦玉靠得越近,气息就越呛鼻。再靠近一些,竟然还听到有人在哀嚎,悲怆得将人的心揪得紧紧的。
她不由地加快脚步,踩过层层枫叶来到离声源不远的地方,隐藏在一棵大树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