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中的怪物连个人样都没有,肉没有几分,只有皮肤跟石蜡一样贴在骨头上,五官歪斜面部狰狞,不仅是个丑陋的怪物,还是个长了满身紫毛的丑陋怪物。
看到阿锦被吓到的样子,安偕痛快的咧嘴,和他来了个‘合照’他说:“呵呵,怎么?看了多少次还会被吓到?看看我们尊敬的皇帝陛下,啧。”
他抓住阿锦脸上的紫毛,用力生生拽下去带血带肉的一把,放到阿锦面前让他看。
“呵呵,好看吗?好不好看。”
皮肉感觉不到疼,但心的位置痛的要死。
不是因为这具身体,也不是因为安偕这么对他。
安偕的暴戾和怒火不是对他发的,阿锦知道。
他只是心疼,心疼他那个说过‘干干净净坦坦荡荡’的男人,那个表面大大咧咧,潇洒快活,内心总带着一份温柔的男人被他自己生生逼成了这幅扭曲的模样。
阿锦真的真的太了解安偕了。
安偕不仅仅是在惩罚安成静,也是在惩罚自己。
也许是他眼神中的心疼太过明显,安偕接触到他的目光忽然怔了怔,随后就是更加爆裂的愤怒。
“谁让你这么看我的?想挑衅?!”
阿锦挨了一顿打,但是他没有反抗,他从小就是安偕的仆,安偕是他的主,无论怎样,只要安偕不这么逼自己,能发泄出来就好。
落下来的一脚踢到了他的胸口,阿锦终于感觉到了痛苦,但他的目光柔柔的看向安偕,他想说:安偕,我回来了。
可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句话。
安偕掐着他的脖子,力度大的仿佛要把手中干木头一般的脖颈掐断。
“你想死是不是!你想死!”
他英俊的面容因为狂怒而让人害怕,双眼死死的盯着身下怪物的眼睛,浑浊的猩红眼球今天却没有被折磨时的死寂和绝望,只有柔柔暖暖的东西,就算他在怎么用力,对方也不像往常发出难听的惨叫,疯狂挥舞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