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寂廷听着床上的并不平稳的唿吸声,掩在臂弯中的嘴角勾了勾。这个丫头,现在已经后悔说那句话了。
顾千寻懊恼的翻了个身,她现在真恨不得锤床,她怎么就在他让她去上床睡觉的时候,说了让他别走。他还真的就没有走,只是她踌躇着上了床,他还坐在桌边,再看时,他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见他真的没有动作,顾千寻还是松了一口气,慢慢的睡意便也袭上了心头。
听着顾千寻慢慢平稳的唿吸声,秦寂廷才慢慢的起身,回头果然见顾千寻闭着眼睛,只是那眉头还微微的蹙起。
摇曳的烛光让那曼妙的纱帐影影绰绰的在顾千寻的脸上,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让秦寂廷很是心疼,她身上的寒毒还没有解,现在却又要为自己担心了。
以前他从来不争,只想着能给自己和母后一个安定的生活就好。就算以后新帝登基,他有了自己的封地,也可以带着母亲一起走,一生无虞。
可是,现在母亲已经被囚禁冷宫,若是他连顾千寻都保护不好,恐怕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这次去锦州同外公报信,外公的意思是,争,李家比倾囊相助。不争,李家依旧安立一隅。他也该考虑考虑,为母后,为顾千寻,也为自己,做些防范了。
这几日,京城的动静他在路上都是听到了一些,他还有些庆幸,那个男人为他指婚的不是顾千寻,不然现在顶着所有舆论的便是顾千寻了。
想想他就觉得很是心疼,伸手就要覆上顾千寻的脸,却还是在指尖碰到之前停住了。
顾千寻强迫着自己不要动,她知道秦寂廷不会伤害自己,若是他真伤害了自己,那她也不会恨他。许久,都不见秦寂廷有什么动作,听到窗户发出的轻微声音,顾千寻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秦寂廷果然已经不在房中,那摇曳的灯烛似乎是被刚才灌进来的风给吹乱了。
她的睡意本来就浅,现在更是有些睡不着了,盯着床顶的纱帐,想着秦寂廷是不是还会回来。
出了顾千寻的闺房,秦寂廷只觉得浑身一冷,瞬间也清醒了很多。
他知道,这一路上他所经之处驿站都有记录,只怕,今日他回到京城,现在就有人在父皇的宫殿前等着,一醒来,就有人禀报父皇了。
想了想,秦寂廷看了看那闪着微光的房门,还是跳上了墙头一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