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去问两句。”
老田头前些年死了婆娘,和村子里的赵寡妇搭伙过日子。
可巧今天一大早赵寡妇就出门了,没人帮忙照应,老田头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恨不得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他害怕女婿来找他报仇,当初人走的时候说得好好的,“爸妈我打小就没了家,也不知道爹娘是谁,你们把小兰嫁给我,就是我亲生爹娘。我这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麻烦您二老帮忙照看小兰一下。”
当时新民给了他多少钱来着?
老田头记不清了。
可他的死,真跟自己没啥关系啊。
是美国佬的炮弹无情。
他死了小兰总得活下去。
他走之前不也说了吗?要是自己没能活着回来,麻烦爸妈劝小兰再嫁人,不用守着我。
他是按照新民的意思做的啊。
所以,别来找他,这跟他没关系。
屋子里不怎么亮堂,谢蓟生看到蒙着头撅着屁股在那里瑟瑟发抖的人。
“你们,为什么抢走我的手表?”
“没有没有!”老田头的声音从棉被里面传出来。
“小兰拿那个当命根子似的,她哥想要那块表她都不给,说是你爹娘留给你的唯一的念想,我们没抢。”
他是打了那表的主意。
可一向听话的闺女死活不松手。
把新民留给她傍身的钱都给了他,就是不给那块表。
他婆娘心软,就没再逼小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