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看着对面的年轻妈妈,“您爱人是知青?”
“可不是嘛,小同志你也是吧,看着你就是个文化人,跟我男人一个样。”
有那么一瞬间,阮文觉得自己触碰到了真相。
只怕就算是去了省城,也不见得能找到她男人过好日子。
可是看着女人满心欢喜的构想着美好的未来,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一句话都没说,拿出一本书来看。
周建明下车后埋汰了句,“那狗日的知青这是睡了人不管了吧。”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安平县也陆陆续续推了几个知青去读大学,怎么拿到这个名额的呢?
名额掌握在单位领导和公社手中,工人还好说,不去读大学有一份工作养家糊口。可对知青们而言,和公社书记家结亲是拿到名额的最好选择。
结了婚睡了人离开农村,再也没回来。
光周建明知道的就有三个。
那个年轻女人,怕是也不能逃脱这悲惨的命运。
“大概是吧。”阮文想起了郭安娜,安娜小姐被魏向前染指了,不知道这两人日后会闹成什么样呢。
火车站有不少人力三轮车,也有几辆出租车停着,周建明扯了扯阮文的胳膊,“咱们坐车吧。”
其实他想坐出租车,不过阮文花一块钱叫了俩三轮车,去北山大学。
和大包小包挤在一起,周建明很是怨念的看了眼自家妹子。
又不是没钱。
兄妹俩手头都很宽绰。
周建明的岗位转岗卖了五百块,再加上这些年来阮秀芝攒下来的钱,再加上当初元书记扣下的九百块,两边加起来凑了两千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