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才看清声音的主人长什么样。
杏眼桃腮,眼里透着奸计得逞的狡邪。
用兔子肉引诱他醒来,这的确会是阮文做的事。
谢蓟生又听到了那小心赔不是的声音,“时候不早了,你快点去睡觉,明天还得上班呢。我回头肯定看词典,你放心好了。”
然后是开门关门声。
脚步声一点点走近,谢蓟生鬼使神差地产生了一个念头,如果自己这会儿站到窗边,会不会把阮文吓到?
躺在床上的人忍不住轻笑了下,脚步声渐行渐远,他也闭上了眼睛。
县里的人找来,谢蓟生没跟着回去,而是选择留在这里,自有他的考虑。
一来他在部队多年对地方不够了解,在乡下能够最快的了解本地风土人情,二来不想给县里添麻烦。
他身份特殊,上面给他做工作上的安排时考量太多,反倒是不合规定,谢蓟生想着再缓缓,等新的任命下来再说。
没两分钟,西屋里鼾声起,谢蓟生安然入眠。
……
阮文最近很忙。
虽然中央还没做决定,但恢复高考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时间紧任务重,她得带着周建明这个青铜去上大学。
老三届多吃香啊,各行各业都需要。
即便不进单位走仕途,选择性也多得很,人生关键选择就那么几个,周建明不明白,阮文不能装糊涂。
二棉厂终究不是她要待一辈子的地方,离开这里之前,阮文想着把日后会用到的会计做账留给二棉厂,希望能尽微薄之力,让这个养活了上千人的国营厂子在即将到来的市场经济时代也能有一线生机。
看账本,研究账目,整合会计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