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赵澈从地牢出来,随从辨不出他脸上的神色。
这一晚的帝王甚是古怪,回了寝房之后,就挥退了所有宫人。
内室灯火阑珊,赵澈翻开了他之前所做画册,他突然来了兴致,执笔将画中或缺的部分完全填补上了。
美人一身红袍似火,容色倾城绝代,那双美艳眸子里,神色坚毅倔强。赵澈总觉得郁棠那张脸太艳,而她的唇似乎是少了点什么,他沾了些朱砂,将那张粉唇染的红艳无比。
其实,用不着口脂,他还有一个办法能使美人的唇娇若红樱。
男人眸色暗了暗,对自己的画册还是不够满意,尤其是那件低领装,远不及他今日亲眼所见的画面。
赵澈取了干净空置的画卷,又做一幅画,这一次,他将美人火红色衣裙上的衣领又拉低了些……
将画册挂在墙上,男人眼中的火焰愈烧愈旺。
可不消片刻,赵澈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收起画卷,放入锦盒,之后果断锁入了抽屉……
……
次日,东边天际才将将隐露出鱼肚白。
帝王岭一代,晨风刺骨。
郁棠提着一坛子梨花酿,去见了司马惊风。
他像是早就起榻,又像是一宿未睡,身上衣裳整齐,桌案上摆放着煮了良久的茶。
郁棠看着司马惊风如此案牍劳形,不由得鼻头一酸,她的大师兄本是一位不问天下世事的闲暇公子哥,若非是暴君灭了司马家族,他也不至如此。
师兄一心扑在学问上,根本无心政事。他曾说过,人活在这世上,短短数年,需得顺着自己的心意去活,方可不枉此生。
可如今,他变成了自己讨厌的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赵澈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