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这么久,秦兆阳早出这丫头着瘦瘦小小,其实有股谁都不服的驴劲儿。
骨子里有些大男子沙文主义,直不赞成让个女人、尤其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来管理光启,本想借这件事顺势训她几句,好她知道自己对她的反对是有道理的。
没成想宁思音上来这顿马屁,拍得让有点措不及。
秦兆阳端着茶顿了半天,才送到嘴边,浅尝口搁下。
这小丫头,还挺知道能屈能伸。
被小姑娘哭哭啼啼这样求做主,秦兆阳也不好再唱黑脸,清清嗓子端起架子:“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开始我就反对你爷爷让你来管理公司。”
“我们家只剩我个孤女,爷爷又有什么办。要像别的男人样处处留,在外面多生几个私生子,也许宁家还能有男人来接的班。可我爷爷不是样的人。把自己的生都奉献给了光启,宁家只剩我个,除了我,又有谁能托付。”
这番话精准地戳到秦兆阳心里。
宁光启并肩几十年,共同打下这片江山,亲眼着战友发人送走两个黑发人,难免让生出几恻隐。而秦兆阳向来不齿些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宁光启生克己,难道做错了吗?
“这点我知道。否则我也不会同你爷爷的决定。”
“秦爷爷,我知道您反对爷爷把光启交给我,出发点也是为了光启着想。我太年轻,担负不起光启的重任——从我进公司之初,这样的声音没有停过。以前我也觉得太难了,我做不到,我问过爷爷,我才二十二岁,别人都不相信我可以,为什么却相信。我爷爷说,比尔盖茨二十岁就创立了微软公司,但这个世界上,有几个比尔盖茨?
“爷爷说,年轻不是缺点,而是财富。个人直接从二十岁跳到十岁,就能成功了吗?不能。让成功的是这二十年间的积累。爷爷说二十二岁的时候刚刚大学毕业,在给人打工,几年之后自己创业,三十岁才小有所成。说可能不到我三十岁是什么样子,但相信,定比三十岁的时候厉害。”
时宁思音还抱着这切与她无关、她只是偶然经过下的心,没当回事。
站在此刻回想,方觉爷爷对她用心良苦。
她眼里闪过点光,垂下眼吸了吸鼻子。
秦兆阳沉默地喝了半杯茶,“你爷爷活得。”
宁思音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