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来了,门口被拦下了。”
“这保镖来了有段时间了,我说,这么幽静的地方,哪用得上那么多人保护,原来是防着有人来见您。”
蒋宗林写完手底下的字,抬笔,哼了声。
“小兔崽子,管他老子头上来了。”
“要让二奶奶进来吗?二爷里头待了半个月,她想必是着急了,来请您救人的。”
老鲁将茶递,蒋宗林接,杯盖拨了拨茶叶,浅尝一口又搁下。
“老二做事太冒进,胆大妄为,迟早要栽跟头。叫他吃点苦头也好,年纪一大把,也该学稳重了。”
“那面那保镖……”老鲁斟酌着他的态度,“咱们的通讯断了快一个月了,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不少事,看这样子,恐怕还没结束。您真的不打算管吗?”
老爷子还健呢,个子孙迫不及待争斗来。都是一人,留着一样的血脉,却将枪口对准了彼此,怎么不叫人心寒。
可古往今来,像蒋这样庞大的族,谁又能避免得了这样的明争暗斗。
人心呐。
蒋宗林活了快百岁,一个快要成精的老头,当真老眼昏花,能被他的儿子控制这小小的庄子里吗?
他背着手,垂目看着宣纸上未写完的字,长久沉默。
老鲁等了许久,看他没有回答的思,要将凉掉的茶端走,忽听他叹了口气。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蒋宗林从桌案后走出来,拿着拐杖,步伐苍老又缓慢。屋暑热盛,老头儿的背影平白让他看出分寂寥。
“让他们自己斗吧。趁我活着也好,我眼皮子底下看着,不至于叫他走得太偏。”
走远了,老鲁仍能听见那一声遥遥的叹息。
“我这儿子啊……”
宁思音没有多少闲心心别人的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