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思音朝外面招招手,国字脸伸手一推,一个双手被捆在背后、脸上挂了彩的平头男踉跄步被推进来。严智看到他,眼下肌肉再度神经质地抽搐起来。
平头男丧头巴脑,瞄他一眼便低下头,不说话。
国字脸高马往宁思音身后一站,按按手上的骨头,昂下巴说:“司机被我抓到了,承认是被你指使的,收了你三十万。你雇凶杀的证据确凿,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们特意带过来,就是搞你的心态。”
宁思音说:“这句可以不说。”
“啊?”国字脸清清嗓子,重新道,“就是为了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严智的脸色扭曲而难看,肩膀脱力一般耷拉下去,仿佛明白自己已到末路,放弃了挣扎。
“思音……”宁光启沙哑而虚弱的声音传来。
宁思音看向他,顿了顿,朝他走去。
经过严秉坚身旁时,他用很低的声音说了声:“抱歉。”
而当宁思音转头时,他已经向外走去。
保镖将严智带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祖孙二。
宁思音坐到床边,宁光启拉住她的手,他手心苍老的厚茧带暖意。短短两日,老头却像是整个的精神气都被抽走了,枯瘦得厉害。
“爷爷,我真的没有骗你。”宁思音说。
“我知道。”宁光启道,“委屈你了。”
宁思音点点头:“是挺委屈的。不过我确实骗你在先,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她语气轻快,宁光启的心情却轻快不起来。
严智那番话尽管是乱咬,却扎扎实实刺在了他心头。
“你恨爷爷吗?”生命到尽头,有些不敢问出口的话,反而能问出口了。宁光启语气复杂,“我一直没有去找你,让你从小在外面吃了很多苦。你恨爷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