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犯什么神经,居然没有响一声就挂断电话,硬生生听完了麦兜憨憨的可爱的声音。
这种时候,引人发笑的不光是麦兜很傻很天真的志愿,还有那出现得最不合时宜,无比催人泪下的“火锅”二字。
呜呜呜呜,她再也不要吃火锅了,火锅就是阎王老爷那口油锅,除了烫肉烫菜烫手机,还能烫人,炸你没商量!
他的嘴角抽了抽,掐断电话,对她说道:“以后不要再关机了。”
交代完,发了特赦令,“很晚了,你上去吧。”
她一听这话,看情形,似乎是,她得到赦免了?不敢再留恋那软软的地毯,动作麻利地开门下车,对着他猛挥手,“哈哈,再见,再见,您老慢走。”
方谦看着她一溜小跑上楼,接着,三楼的灯光亮了起来,那个脑袋鬼鬼祟祟地探出来向下望了两眼,发现他的车还在,又缩了回去。
他坐在车里,任由笑意充满整个胸腔,抬头看看躲在窗帘后面的半个脑袋,无奈地摇摇头。
如果说在樱花树下遇见她的时候,他的心情是激动得难以言喻的,那么这次,他只剩下淡淡的无奈了,这种无奈是出于对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无可奈何。她总有办法牵动他的心思,跟着她的一举一动起起落落,而她自己却毫无所觉,照样笑得没心没肺,转身离去得潇洒自如。
对于这种被她深深影响的无力感,他在多次挣扎无果后,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方式。
又抬头看了看那扇窗户,他发动车子,掉头离开。
偷偷躲在窗帘后的安小陌,发现那辆车终于离开后,轻轻吁了口气。
激动的内心得到平复后,她在脑海里开始回想今晚一切的际遇,对她来说,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在她这么多年曾经无数次的想象里,兴许有一天能够与他重逢,或许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或许是在高中同学的聚会上,与他平静地点头微笑,淡淡地打声招呼,就算是圆满了。
根本不敢奢想过像今晚这样与他独处,并且如此亲近,当然,这亲近指的是距离和说话的字数。
然而,他对待她的方式,比陌生的人亲近,比亲近的人生疏,表情和动作又都显得那么地理所当然,她也就接受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