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腐朽的乱发,散落在季雪庭的颈侧,冰冷的吐息在他的耳畔。
“可是,阿琅,我是真的不放心你。”
戾太子轻声低语。
“我来,你是希望我来的吗?你记得我,一直都记得我……”
季雪庭缓缓地侧过脸,上了死人浑浊发白的瞳孔。
前一直在他面前窜来窜去,因无法汲取到季雪庭情丝以至于面容模糊,宛若一滩泥浆的注娃娃,此时已经慢慢凝聚起了清晰的模样。
它正在一点一点变季雪庭记忆中那个男人的样子。
“你跟凡人不一样,你不会让我变那种恶心的东西,我可以借由你的身体重到这个世界上……”
它喃喃地冲着季雪庭说道,与此同时,某些蠕虫一般细长的肉须慢慢探伸出来,企图钻入季雪庭的身体中。
可惜,下一刻,它们便被人简单粗暴地直接扯了下去。
“这我可不太确定,毕竟最近缠上我的东西通常都很邪。”
季雪庭一边说着,一边指尖直接将那些肉须碾了粘液。
而在他话音落下留的那一瞬间,凌苍剑白虹一般划过伏趴在他身后的人形怪物的脖颈,须臾间便把那已经渐渐型的“戾太子”切了无数崩落的肉块。
一阵凄厉尖锐的婴儿啼哭瞬间响起。
肉块掉在地上表层的血肉迅速的褪去露出了内里的木胎,而那哭声正是从那已经渐渐活过来的胎儿口中传出来的。
季雪庭垂眸望着那木胎,没有丝毫犹豫亦或是心软,剑光一闪,那好不容易得了活气地娃娃瞬间了血肉模糊的一滩。
哭声戛然而止。
随着娃娃的彻底死去,一阵混杂着腥臭与浓烈线香的风倏然刮过林间。
季雪庭持剑戒备,待到风声渐渐消,再看面前——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是一条最普通不过的林间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