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习这条路上,她觉得艺术联考和高考的两次成绩,应该已经拿走了她学习生涯的全部运气,学习的辉煌高光时刻早就过了,进了衡大的她,已经彻彻底底沦落为一条咸鱼,能保证期末不挂科,大抵是身为学神女朋友的最后一丝倔强。
有些时候,由于生活太过惬意放纵,连最后一丝倔强都常常被放弃。
大一专业还没有分流,通读的必修基础大课排得满满当当,好几种修学分的课都是几个年级几个班级凑在一起一块上,教室很大,人多繁杂。
最开始的时候,时洛以为学生这么多,老师根本没时间也没耐心点名,抱着侥幸心理翘了两次课,结果回回被随机点名选中,纪圆圆回来跟她通风报信时,差点没笑过气。
三次点到不在就会取消最后的考试资格,时洛再不爱学习,可从小到大成绩也没差过,挂科多丢人,补考这件事要是让唐其深知道,也不晓得他会怎么处置她,如今最怕的就是他漫不经心地来一句“嗯,胆子大了,学会挂科了,我替你准备的卷子好好写,错一题,多做一次。”
多做一次的不是题,而是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时洛到后来也不明白这些事情之间到底有什么因果关系,可唐其深似乎对于假公济私这件事,是越来越上手了。
为了自己某些地方着想,她也觉不能给他胡乱谋福利的机会。
可那些大课大多和她的专业没有什么关联,老师照本宣科地念t,实在无聊,时洛显然是个静不下心的,一堂课上下来如坐针毡。
唐其深也渐渐发现,自家小姑娘懒劲儿犯了,一天比一天更厌学。
说来也不怕人笑,已然十八岁的少女,成年人会做的事情都不知道被唐其深压着做了多少次了,居然还会像个乳牙都还没换的小孩子般耍赖不愿意上学。
两人住的楼盘离学校不远,唐其深每天早上开车送她到教学楼下只需要花上十来分钟,因而早晨时间几乎是掐着最晚的时间点,把时洛从床上抱出来,可即便如此,赖床的小姑娘仍旧不愿意醒。
唐其深晨跑的习惯一直延续到了如今,正常情况下,他会提早一两个小时起床,跑半小时步,冲个澡,再动作利索地给时洛做个早餐。
往往一系列事情忙完,卧室里头的那位小公主依然紧闭着眼沉浸在梦乡,半点要起床上学的意思都没有。
唐其深原以为是晚上时间自己把她做狠了,后来因为担心影响她白天上学,需要早起的工作日前夜,他都表现得很收敛,最多两次就放她睡觉,然而一段时间下来,这种体贴似乎也并没有奏效。
哪怕前一天夜里什么都没做,第二天早上她该赖床还是赖床,该起不来还是叫不起来。
好几回唐其深做好早餐进来,伸手轻捏时洛睡得粉嘟嘟的脸颊,耐着性子在她耳边喊“宝宝起床”,时洛也只是半掀起一边眼皮子,迷迷糊糊睨他一眼,而后自然而然地将双手从暖呼呼的被窝里掏出来伸向他,圈着男人的脖颈,拉向自己,喃喃声带着睡意,十分朦胧“陪我再睡一会儿”
唐其深其实不太能抵抗得住她这个模样,心软得要死,又无奈于她再旷一次课就要挂科,于是柔着声哄到“先起来,今天早上做了你最喜欢的粥和小菜。”
时洛整张脸都皱成一团,委屈巴巴的“困嘛,我太困了,我不想上学”
唐其深实在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出来,一把将人从床上捞出来,突如其来的悬空也没能让她把眼睛再次睁开。
“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唐其深勾着唇,抱着她进洗手间梳洗,脑海里不断涌现很多以后也许会发生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