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送的早餐尹禛并没吃几口。
其一是他实在没胃口吃不下。
昨晚到后半夜，半是昏迷半去睡着后，烧自己退了，只是扁桃体却因为发炎疼得厉害，连最基本的吞咽口水都不太好受。
其二便是他在这儿吃早餐，来来回回进出的人，都打量了他好几眼，仿佛在无声谴责他这个助理正大光明在上班期间浑水摸鱼。
那种目光让尹禛很难受，恍惚间会想起自家没落后，那些所谓的远方亲戚的眼神。
白血病让尹禛整个人精神很不好，像是离了水的鲜花，逐渐走向枯萎。
他昨晚睡眠太短，早上又起太早，整个人脑子浑浑噩噩，看了一会儿文件后，几乎无意识地趴下睡着。
尹禛这一睡自然免不了遭人议论。
“你说周总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会聘用这样的人，他明明什么都不懂，能帮公司做什么？”
“你不知道了吧？我刚刚见他从周总办公室出来，手上还拿着早餐。”
“真的假的？”
“拜托这些事你都不知道？我见他有次脖子上带着草莓印，难不成还是强悍的女朋友弄的？指不定就是......”
尹禛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事自然很快传到周沅耳朵里。
他只淡淡瞥了眼腕表，对着“无意”说出这件事的人问：“等会接待的合作商是不是快到了？”
那人愣了愣，惊慌道：“是、是的。”
话题就此被岔开，周沅没提过尹禛一句。
下午的时候尹禛精神好了许多，只是喉咙依旧发言很疼，与人说话都有些费劲。
他看文案看的认真，却不想会招来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