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礼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十几秒后,才缓缓移开目光,眼皮低垂,将视线落在签好字的合同上,在纸上按下指印,“没事。”
戚白映笑得娇媚,“合作愉快。”
祁宴礼看着指尖那点残留的红色,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眼,没有言语,手腕上似乎还有女人留下的体温。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助理从外走了进来,附在祁宴礼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老板,老爷子招你回去。”
声音不大,但是在这安静的包间之中,显得异常清晰,如数落在戚白映耳中。
“这饭吃得也差不多了,既然祁先生要忙,就先走吧。我奶奶那,我就先不去探望了,我相信祁先生会将她照顾得很好。”
明面上是体贴,实际上却是在赶人,刚才签订了这份合约,其实戚白映心里还没完全想得明白,就这样突然把自己卖了,还有些不太习惯。
更何况她今天,还有件事得做。
祁宴礼不置可否,“先失陪了。”
目送两人离开,戚白映看了眼桌上剩下的那份合同,陷入了沉思当中。
从日料店出来,戚白映没有急着回家,也没有去祁家找人的打算,而是去了趟医院。
刚才何月盈给她发来消息,她父亲的病情更加严重了。
何月盈是十年前来的戚家,戚白映清晰的记得,那是她母亲死后的第二年。
从这个女人登门的那天起,她从一个人人宠爱的乖乖女,逐渐变得叛逆,不知做了多少恶劣行径。
更何况戚痕宠她,这也让她更加肆无忌惮。
戚白映讨厌这个女人,就像是在维护她死去的母亲。
不过,让戚白映没有想到的是,戚父入院,何月盈没有不管不顾,反而担起了一位妻子的责任。
当她赶到医院的时候,被告知戚痕已经转移了病房,从三人间的普通病房转到了私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