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江知津说会送周龄去机场。
江知津正在穿外套,抬眼看了一眼方颉,“嗯”了一声,语气挺平静。
方颉松了一口气,道:“我和你——”
江知津一抬头,方颉看到了对方的正脸。他视线不经意地下移,也看到了对方嘴唇上一个细小的伤口。
在左边的唇角,还没结痂,暗红色,两三毫米,但在嘴唇上也已经够明显了。
方颉的话就断在了半中央。
……要不还是直接被江知津抽一顿吧,方颉想。
毕竟亲人一口,直接把人搞伤了大概也只有自己了。
“和我一起去。”江知津把方颉的话接了下去,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仿佛也不知道方颉也什么说了一半就不往下说了。
“那走吧。”
一言一行都正常得仿佛不知道自己嘴上有伤似的,直到临出门的时候,江知津顺手抓了个口罩戴上。
……方颉瞬间被负罪感淹没,觉得这个事江知津不把自己抽个十次八次应该是完不了了。
幸好绍江冬天的空气质量不太好,戴个口罩并不会突兀。两人一起把周龄送到机场,周龄又和方颉说了几句,大概还是好好学习,不要操心家里之类的话。
等出了机场,开车回城的路上,江知津一直没有说话。
大清早回城的高速上车很少,外面都是白茫茫的晨雾,车内这么安静,让方颉觉得有点压抑。
他宁愿江知津直接骂自己或者抽自己一顿,也好过两个人坐着不说话。平日里江知津说过很多次要抽自己一顿,但从来没有实行过,反而是现在这样一直沉默的气氛,让方颉心里有点慌。
“对不起。”方颉突然开口道。
江知津正开车,一时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是疑问的语气。
方颉脑子还没蠢到直接说起昨晚那个吻的程度,他犹豫了一下,道:“你嘴唇上的伤——要买点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