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体细心的给小孩缠绕绷带,因为绷带有富余,他便往小孩身上缠了两层。
他没有问神明怎么知道季洺不会愿意丢弃身体的,就像他也没问神明怎么知道自己生了神智一样。
神明总会有神明的办法。
意识体给季洺头上扎了个小小的蝴蝶结。
神明看了看季洺,然后伸手点了点季洺脑袋:“力量就从这灌输吧。”
意识体扶正昏沉的小孩,他看着小孩身上的绷带没有一点血迹渗出,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血污的衣袍。
神明没有留意到意识体的动作,他将屋子中漂浮的丝线扯下一部分连接到季洺头顶,不过片刻,季洺头顶绷带缝隙间露出的一些黑发刹那间变成了灰色。
褪色一般。
同时,季洺身体颤抖了起来。
即使小孩已经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但意识体还是能够从小孩小声的呜咽声中明白——他很痛苦。
好像快痛死过去那般痛苦。
鲜红的血终于渗透了小孩身上的绷带,红色一点点蔓延开来,像雪山上绵绵不断绽放的梅花。
意识体动作放的更加轻柔,他下意识的抬手,安抚的轻蹭了下季洺的灰色头发。
但下一刻,意识体顿住了,他低头看着将自己腰死死勒住的一双手臂,微微愣神。
…
仿佛陷入了燃烧着无尽火焰的地狱,季洺感觉自己身体既烫又疼,皮肉仿佛都在一块一块下掉。
但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自己包起来了,所以他才没有四分五裂。
季洺用力的呼吸着,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变得混乱且委屈——为什么这么痛苦,这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像他这样痛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