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哪种最痛?
小小的身影站在已经老旧的江之岛酒馆外。
江之岛夕月的消散,白明秋的离去,中间隔了好多年头。
多到原本花甲的山岚寺岩,如今古稀过半。多到原本的酒馆已经被人遗忘,再无人知晓。
是的,自从那时候起,江之岛酒馆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个老人,在深夜里慨叹人生无常,为友人的一一离去而痛心疾首。
夜已深,除了零星的鞭炮炸响,再无半点声息。
小小的身影来到空无一人的巷口,伫立在山岚寺家门前。
那家里灯火通明,隐隐然听得见欢声笑语。
良久,颓然长叹,她转身离去。
连进去的勇气都甚缺。
她怕。
怕见到和蔼的山岚寺爷爷,怕他问起自己最近如何如何,怕他问起父亲去了哪里,怕见到感情的脆弱,怕见到生命的无常。
更怕,想起父亲。
因为一想起他温柔的笑颜,她便止不住泪。
也就再无倔强的勇气。
她有给他扫墓的勇气,有接受弟弟离开的勇气,有即使明知道是假的却还是每天都想要见到他的勇气。
但她?
什么都没有。
面对自己至亲之人的勇气,都没有。
那之后,自己总是冷嘲热讽她没胆,可究竟是谁,才是没胆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