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下眉头,手中的酒杯没有任何征兆的滑落,酒离开杯子洒进价格不菲的地毯里,玻璃杯跌下去传出一声被淹没的闷响。
服务生内心一颤,再看过去的时候只有南弥那抹高挑又冷艳的背影:“明天,我要听到杯子碎的声音。”
南弥喝醉酒的时候不怎么记事,也许铺新地毯的这件事情就是她在喝高了之后话随口一说。
迷夜里面的每一个人办事效率都极高,遵从吩咐的态度也尤其积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这个管事人多有威慑或管理能力,其实也不过是不敢不听、不敢不做罢了。
他们怕的这个人,不是她。
南弥的步子在555门前停下,门口的服务生立即替她开了房门,没敲门。
门打开,南弥没立刻进,而是站了那么会,垂头借着走廊的灯光看自己的指甲。
“——卡兹”。
从里面砸出来一个酒杯,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她的脚边。
南弥手中的动作一顿,冰冷的视线往下移,落在脚背上的那两滴酒渍上,瞳眸覆上一层寒。
服务生见状立即进去,刚要对这间高级包厢里的贵客进行友善提醒的时候,南弥突然扬起了红唇,伸手将服务生拦住,抬脚踏过玻璃渣,进了包厢。
南弥扫视了一圈包厢里的人,五个迷夜里的姿色上等小姐,三个中年西装革履却早就撕扯的领带外套都不知所踪的男人,她眯了下眼,觉得人数不对,于是又朝另一侧沙发上看过去。
角落靠墙的长沙发上,躺着一个近乎赤.裸却背对着所有人一动不动的纤细女体。
第二眼,南弥看到女体身上的血渍。
来迷夜的人,不分阶层,不分出生,什么三观伦理,只要有钱,你来这里就是上帝,为欲、为刺激的屡见不鲜。
南弥对有钱人的癖好和玩法看的不少,也不加以评价。
他们能出现在这里,一买一卖,是心甘情愿的交易,公平的很。
至于玩什么,怎么玩,无非也就是那些,南弥见的多了,只是今天不同,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自己的话被人当成耳旁风的体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