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垂下眼帘,默不作声遮住眼里的血丝。
“他是谁?用不用我联系你爸爸?”
景恒义嗓音轻柔,温和的说话声跟他糙汉的外表反差极大,要楚昭再看不出点什么,他这些年在律所就白干了。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撕裂成两半。
一半痛的躺在地上打滚,绝望的挠着地面。
另一半冷眼旁观。
楚昭绷紧下颚,捏紧拳头咬紧牙关克制忍耐。
“不用,他来了也好,我跟他聊聊。”
“哦,那行。”
听了这话,景恒义打量两眼楚昭,把打横的锄头放下,走了两步之后,不太放心的回头又看游玉一眼,“我就在客厅,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与楚昭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个男人锐利冰冷的视线对在一起。
景恒义狠撞了一下楚昭的肩膀,楚昭纹丝不动,甚至对着景恒义面无表情的挑眉。
“她刚做完手术,你说话注意点。”
景恒义说完这句话,大刀阔斧的走了,还贴心的拉走张姨,把阳台的拉门拉上,但是留了条小缝。
这句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楚昭一下就被定在原地,猛的侧头看向藤椅上的游玉,紧盯着她掩住腰腹的红色绒毯。
这么暖和的天,盖毯子。
不正常。
一种可怕的想法如细蛇一般钻进他的大脑里,搅的他头疼欲裂。
她消失之前留给他的纸条怎么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