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来贾府已有一年,与鸳鸯珍珠几人都相交甚好,素喜珍珠为人。
凤姐摇了摇头,蹙眉道:”我看事情未必这么简单。”拿了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头,想到王夫人那时的眼神,忽然心中一动,停下手中的动作,犹疑道:“你觉不觉得方才太太神色有些不对劲,难不成老太太是想着日后把珍珠给了宝玉做屋里人?所以太太才恼了?”
平儿闻言一愣,随即失笑,“我倒没留意,奶奶只怕是想多了,宝玉才多大?说这个未免太早了些。”
凤姐听罢低头思量,半晌后叹了口气道:“罢了,横竖这事与咱们不相干,不管是不是真的,咱们都别掺和。”
说罢揉了揉腰腹,叹气道:“方才在老太太屋里站了半日,这会子腰越发酸痛了。”
平儿说道:“今儿是奶奶的小日子,原该好生歇着的,偏又劳累了半日,这会子去床上躺一躺罢,我让安儿去熬碗红枣汤来。”一面说一面替凤姐梳好头,挽了个家常发髻。
凤姐点了点头,“也罢,我略歇歇,一会子吃完饭的时候再叫我。”平儿答应了,服侍她上床歇下。
不多时,贾琏从外头回来,见凤姐歇下了,便去了外间。
正值安儿端了茶盘进来,不妨与贾琏碰了个正着,碗里的红枣汤险些洒了出来。
幸而贾琏见机的快,及时握住了她的手,又一把接住了茶盘,对安儿笑道:“
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可烫着了不曾?”
贾琏生的俊俏,此时言语带笑,越发显得眉目风流,安儿顿时脸上一红,低了头呐呐道:“多谢二爷,不曾烫着。”
贾琏一眼便看见一段雪白的脖颈,细腻如脂,不禁心神一荡,留心打量了安儿一番,见她穿身上着银红撒花袄儿,白绫细折裙子,满头乌黑的青丝挽着垂鬟,簪着几支金钗玉钏,眉若春山,眼如秋水,更兼生的体态丰腴,肤白唇红,比之凤姐的明艳另有一番风情。
安儿心下若有所觉,不禁俏脸一红,羞怯怯的抬起头偷瞧了贾琏一眼,两人目光一碰,立时垂下头去,两颊烧的通红。
贾琏见她眉梢眼角尽是娇媚,越发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心魄,顿时心痒难耐,当即伸手一把握住了安儿的手。